“在下裴循。”
他刚说出自己的姓名,女学生中就起了议论。
“裴循?听说他父亲裴献之就是新上任的度支尚书,在去年洛水之战中主动开城投降,才得了临江王的青睐。”
“我说呢,他借着父亲与临江王的关系进来的,怪不得这么趾高气扬。”
身后议论纷纷,那名出列的女学生冷笑一声,夷然自若道:
“原来是裴公子,真是失敬了。我听说,令姐裴嘉已经因其在建筑方面的造诣,被临江王授予官职去督工修缮蜀道了。裴公子如果像令姐一样有真才实学,又怎么会‘一把年纪’了,还和我们这些小女子同窗呢?”
“你!”裴循气急攻心,一时哽住话语,过会儿才说道,“好狂妄无礼的女子,你是谁?”
那女学生微微点头致意:“在下扬州林盼。”
“扬州......扬州有林氏这个郡望吗?”裴循皱着眉头疑惑道。
林盼端然玉立,好似云间皓月:“在下只是丹阳郡的村女,并非出身郡望。”
“哼,你也知自己非郡望出身,却怎的如此自信?”裴循不屑道。
林盼目射寒光,当仁不让:“临江王广开言路、广选贤才,不论出身高低,只要通过选拔,都可以入学受教、为官做宰。在下没有背景,全靠自己走到了这里,比那些靠着祖荫狺狺狂吠的纨绔不知强上多少。我不自信,还有谁配自信?”
裴循听出了林盼是在嘲讽羞辱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很是下不来台。他正欲谩骂出口,却听得身后一声喝止:
“裴公子,好好的日子,何必闹得这么难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