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将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将军有何难事,大可与我说,只要我能帮到将军,一定竭尽全力。”
“这让我怎么说呢......”冼离的两道飞扬的剑眉耷拉下来,双颊抹上一层绯红,脸上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二人正在说话间,忽而见春桃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主君,府外来了个人,说是襄阳临江王府的,有密件要呈给主君。”
陆幼薇一听是孟遇安派来的人,遂弃了冼离,立时就往正堂走去,并吩咐春桃道:
“带其到正堂与我相见,备下茶水,好生招待。”
春桃答应着去了,陆幼薇也前去更衣见客,只留下冼离还坐在亭台凭栏处。
冼离呆呆地望着池塘中的游鱼,又出了一会儿神,而后回过神来,目光瞥向地面——地上躺着刚才被陆幼薇扔掉的剑。
冼离走过去,把剑捡起来,擦拭抚摸后收回了剑鞘。
“我该怎么和她说呢?”
冼离在心里无数次地这样问过自己。自从谯县伏击后,她对陆幼薇就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在这个女子身上,冼离看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光芒。
她时而热烈似朝阳,时而清冷如月光。她的谈吐,她的气度,她的端庄,她的明媚,无一不在吸引着冼离。
在外,她是精明强干的扬州牧,只手掌管一州事务,件件有条不紊;在内,她是明亮鲜活的小狐狸,带着最原始的生命热忱,自由得像一阵风。
山中高士是她,世外仙姝也是她。
冼离也是自省了很久,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对陆幼薇的心意。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宣之于口,毕竟她们两个人都是女子。
世俗的眼光,冼离是不在意的;她在意的,只有陆幼薇的想法。
冼离在鱼池旁坐到黄昏,才等到陆幼薇会客归来。
陆幼薇看到冼离还在这里,也颇为惊讶:“冼将军怎么还在这儿?”
冼离编了个借口:“既然是骠骑将军派来的人,说不定是什么要紧的军务,我就待在这儿等着陆大人向我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