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痛在心上、急在面上,忙问谈素问是否有良方可解,谈素问只说多以温热药材饮食进补,其余的便只能成事在天。
尽管如此,顾修之本人却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还慰藉孟遇安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必早早为这些虚诞之事而忧愁呢?谁都有百年之后,若都只想着去时而不顾来时路,那人生也便没有意义了。”
可孟遇安却不理会他是怎么想的,定要寻得良方解他忧虞。
顾修之见她如此执着,不想让她一直为自己的事而烦心,就提起旁事分散她的注意:
“要说医伤治病,军队中的麻烦可大得多。安华军每下一城,便要有多少轻重伤者,这可是一桩难事。”
孟遇安颔首:“你说得对,我已让度支尚书优先安排落实了北伐伤亡者的补贴,素问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内外科医疗方法的研究,只是不知她研究的现状如何。”
顾修之顺势说道:“谈姑娘为我治疗的这几个月里,也对我提起过一些救治伤兵时的困扰。你最近一年半载总是没时间过问太医署的事,现在战事政事稍缓,是不是也该去和她交涉一下了呢?”
孟遇安听从了顾修之的建议,隔日便去往太医署见谈素问。
谈素问果然有事要向孟遇安回禀:“将军常年繁忙,我总是不好意思去打扰您,今天您能来太医署真是太好了。”
“修之说你在救治伤兵时遇到困扰,是什么困扰呢?”孟遇安问道。
谈素问道:“前几年在将军的建议下,我设计制作了一些医用刀具,经过几年的试验后,现在已经应用于实践。日常的小伤的处理倒都顺利,可到了战场上,情况就完全变了。”
“军营条件简陋,环境要肮脏许多。将士们为敌军兵刃所伤后,往往还没等到接受救治,伤口就已经溃烂化脓。传统疗法也只能是将腐肉割去,可却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更大的创口,小伤也成了大伤。”
孟遇安细细听来,询问道:“你可有什么消毒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