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使之言字字珠玑,允瑛也早有痛改前非之心,盼望着早日归顺朝廷。允瑛近年来所憾,唯有母妃与兄长逝世而不得相见。如今血亲只有陛下一人耳,允瑛日夜受骨肉相思之苦煎熬,请贵使代为转达。”
使者前脚刚走,后脚李允瑛身边的细作就把这番话告诉了独孤佑。
独孤佑闻之火冒三丈,立即前来兴师问罪:“李允瑛!你要反燕不成!”
李允瑛低三下四,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将军言重了,我不过是与那使者虚与委蛇,说些应酬敷衍的客套话罢了。”
独孤佑冷笑道:“什么‘虚与委蛇’,什么‘应酬敷衍’,我看你明明就是想引南祁军队入益州保你性命!你说你‘受骨肉相思之苦煎熬’,那言外之意岂不是要南祁皇帝即刻召你入京?”
“冤枉啊独孤将军,我......”
“你闭嘴!”
李允瑛刚想辩解,就被独孤佑呵斥收声。独孤佑这下彻底翻了脸,也不顾及晋阳朝廷的诏令,竟然自作主张扣押李允瑛,将燕军汇聚于成都,准备发兵汉中巴东二郡。
使者回到汉中后,将自己与李允瑛洽谈的结果禀报给了徐康和赵无戈二人。
“李允瑛这个竖子,这次怎么这么乖巧听话?”徐康讶异道。
赵无戈对李允瑛只有满腔仇恨,义愤填膺道:“我倒宁可他再强硬一些,这样我就有理由率大军攻破成都,杀了李允瑛为先骠骑将军报仇!”
李允瑛私通陆澄导致贺玄卿兵败绝弦岭的事,在朝中早就不是秘密了,徐康自然也是知道的。
因此,徐康对赵无戈的愤怒也表示理解,但还是劝道:“贺将军的仇是大事,但无戈兄也不可意气用事,要以国家为重啊!”
“徐康兄放心,这点自制力我还是有的。”赵无戈平静了一下心绪。
徐康颔首,但还是担心赵无戈会擅自发兵成都,于是建议道:
“既然李允瑛已经投降,那不如就由无戈兄受累回一趟襄阳,把这个消息禀报给朝廷吧。”
赵无戈首肯,次日便离开汉中直奔襄阳,留徐康一人督军镇守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