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慕容晖不但没有问罪宇文锐及,反而下旨慰勉他:
“此战失利,皆因敌军偷袭且来势浩大,并非大将军之过。大将军身先士卒,英勇作战,身陷敌营仍威武不屈,实当嘉奖。今御赐大将军黄金千两、锦袍一领,望大将军知耻而后勇,重振大燕旗鼓。”
宇文锐及自从被尉迟漪“赎回来”后,就一直躲在府邸中闭门谢客。他憋了一肚子的屈辱与怨念,也只能一个人咀嚼苦涩。
这道旨意不但没有让他心情好转,甚至加重了他的抑郁,只因他自觉再也无法重振旗鼓了。
辗转一两个月,他左臂的伤终于痊愈了,可却再也恢复不到伤前的状态。
他舞不动刀,也拉不开弓,整条手臂使不上一点力气。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孟遇安......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来日我要千倍百倍地奉还给你......我要让你受尽酷刑折磨,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痛定思痛,宇文锐及想到了一个人——他屈尊降贵,亲自去了廷尉处见谢凝之。
谢凝之一案拖延了近半年,期间发生了晋阳宫变,打完了南北交战,连顾修之都平安送回了,可谢凝之还是被关在廷尉处悬而未决。
慕容晖的承诺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一点践行的迹象都没有。
可宇文锐及突然想起了自己,这让谢凝之倍感意外。
“谢凝之,你很了解孟遇安,对吗?”宇文锐及简短冷酷道。
谢凝之满腹狐疑打量了宇文锐及两眼,见他面容憔悴、病骨支离,便猜到是与孟遇安交战不顺所致。
看穿了宇文锐及的来意,谢凝之心中就有了几分底气,遂气度轩昂道:
“孟遇安十岁出头、还是青楼妓女的时候,在下就认识她了;后来在下又在南祁与她同朝为官,共事了几年;北固楼和襄阳的出使之人,也都是在下。试问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