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一向中立,若不是因为阮忱之妻是崔家女儿,阮章未必就愿意举家投敌。
归降北燕的这些年间,阮章一直对崔谢两家有着不少怨气,觉得自己一生清白被他们毁了;阮忱和崔小姐也因为性格不合而频发矛盾,关系更差一步。
今夜接到谢平的急邀,阮章本想避而不见,但又不想错失第一手消息,这才携阮忱赶来了谢府。
阮章见崔庆之表了态,也不好一直闷声不说话,只能随意附和了几句。
离开谢府后,阮章叮嘱阮忱道:“你可万万不许管谢家的事,莫要让他们连累了咱们阮家。”
阮忱忧心忡忡:“可崔家与谢家最为亲厚,要是让他家女儿知道了咱们不准备插手,恐怕又要有一场闹。”
阮章闻言,略感不悦:“你是她夫君,怎么还惧内呢?她嫁给你多年身无所出,若不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上,早就应该休了她。”
另一边,崔庆之也在叮嘱崔协:“朝堂上若有你能说得上话之处,定要警醒着些。”
崔协不解:“父亲为何要白白为谢家父子效力呢?”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的还是目光如此短浅,”崔庆之责备崔协道,“宇文锐及跟谢凝之不睦,难道跟咱们家的关系就好了吗?这一次如果谢家倒台了,下一个就是崔家。”
诸人各怀异心,在朝阳初升之时齐聚朝堂。
常规政事议定后,话题自然而然被独孤太后带到了昨夜之事上。
崔庆之果然主动发声:“微臣以为,谢大人是遭人陷害,大燕万不可轻信外敌而屠戮忠良。”
长孙羡冷笑道:“可从谢大人府上确实搜到了他原配夫人的信物,还有两封情真意切的信。其中一封,似乎还是陆大人的手笔啊。”
说着,长孙羡看向了陆焕,也引得众臣目光均投向了他。
谢凝之出事,陆焕本就最为恐慌,原想躲避些风头,不想焦点一下集中在自己身上,忙跪下自白:
“太后明鉴!那都是谢凝之说他想与舍妹复合,才央求着微臣写了这封信。微臣真的不知道他意图谋反啊!”
“陆大人这话说得好!”慕容晖突然插话,“你说谢凝之‘意图谋反’,便是也觉得他真与孟遇安有所勾结了?”
陆焕只想把自己摘出去,失口妄言被慕容晖摆了一道,自己也哑口无言了。
“梁王此言不妥,”崔协壮了壮胆子,顶了出来,“陆大人身在局外,不过是随口一说。谢大人谋反与否,还是要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