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漪长久以来对谢凝之怠慢刻薄,谢凝之也逐渐对她失去了耐心。
她刚才的那一句话,在谢凝之听来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他不由得稍稍动了怒:
“我与太后相识的时间可比尉迟大人长多了,我开始为大燕效力的时候,尉迟大人怕不是还落在人贩子手里受苦。这点小事,就不劳尉迟大人提醒谢某了。”
说完这些,谢凝之拂袖而去。尉迟漪对他的厌恶更深一层:
“这个阴险狡诈的龌龊小人!背弃自己的母国,靠着阿谀奉承上位,除了玩弄人心没有半分真才实学。这样的人怎能留他在大燕朝廷担当要职!”
骂着骂着,尉迟漪又联想到了其他投燕的汉臣,不悦更甚:
“还有崔协这个纨绔子弟,阮忱这个绣花枕头,他们的父亲更是不遑多让。这群朝廷的蛀虫虚耗国家饷银供养,迟早还是要铲除干净。”
第二日,尉迟漪和谢凝之就带着北燕使团离开了襄阳,一路向北返回晋阳。
尉迟漪觐见独孤太后,长篇述职自不必说,同时她也把谢凝之和陆幼芷的事禀报了独孤太后。
“太后,微臣亲眼所见,谢凝之与他曾经的夫人眉来眼去、暗通款曲,这谢凝之恐怕包藏祸心,有谋反的意图啊。”
尉迟漪义正辞严,孤独太后等闲视之:
“谢凝之反祁投燕,还没过几年安稳日子,又要反燕投祁,而南祁目前的掌权人还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孟遇安。阿漪,你自己想想看,这可能吗?”
尉迟漪自知这确实不大可能,但还是不想放过扳倒谢凝之的机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谢凝之毕竟是汉人,他为了一时的利益投靠大燕,但保不齐他内心仍然属意中原和江南。我们不得不防啊!”
独孤太后蛾眉颦蹙:“你去了一趟南边,回来却添了这许多话。一年大似一年,越发的不稳重了。”
尉迟漪素日在独孤太后身边最为谨慎,从不像今日这般滥言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