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冼离快要被勒晕过去,孟遇安松了手,将她一掌推开,然后自己站起身来,一壁整理衣着,一壁言辞犀利道:
“按你自己说的,你可服了?”
冼离半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眼神虽然还是倔强,但没有再继续对孟遇安有任何攻击行为,而是抱拳施礼道:
“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领教了。”
孟遇安走过去,替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心平气和道:
“你力量和技巧都好,就是太在乎得失胜负了。这段时间你在军营所谓的‘惹是生非’,应该也是到处找人打架比武吧?”
冼离气鼓鼓的,低着头道:“我不如将军,甘拜下风。”
孟遇安听了她的话,不禁笑着摇头:“胜了我,或是败给我,又能说明什么呢?打仗不是斗将,我坐上骠骑将军的位子,也不是因为我个人武力胜过浩浩十余万安华军的每一员。”
冼离再次抬起头,觑着孟遇安看。
经过与她一番比试和交谈,孟遇安心中认定这是个可塑之才,便有心要栽培她。
“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万人来袭之际,你双拳岂能招架得住?”
冼离也觉孟遇安之言有理,只默不作声地听着。
“强化每一位士兵的个人武力当然很重要,但你须知军规不是丛林法则,没有谁拳头硬就听谁的这样的道理。”
见她像是听进去了,孟遇安又问道:“你从前是干什么的?如何就养成了这般好勇斗狠的脾性?”
冼离道:“我家里世代都是猎户,到了我这一辈,家中只生了我一个,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在山中外出打猎。”
孟遇安稍感疑惑:“你是家中独子,你父母还舍得送你去选秀啊?”
这话刚问出口,冼离的脸上就溢出了愤恨怨怒的神情:
“他们去年从远房亲戚那里过继了个儿子,把官府登记的猎户名额传给了他,就开始整天想着给我找个婆家好收彩礼。可那些男人都嫌我凶悍,没有一个上门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