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会后,尉迟漪依照太后的命令,前去挽留下了将欲离开的谢凝之。
“太后要见我?”谢凝之没有心理预设,稍显惊讶。
尉迟漪没有和他多说话,只略点一下头,而后就准备撇下他走了,但谢凝之多说了一句:
“你还不原谅我吗?”
尉迟漪转过来看着谢凝之,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谢大人这话好奇怪,我有什么原不原谅你的?”
谢凝之没有理会尉迟漪的反诘,语气有些沉痛地说道:
“当时我原本是想带她一起走的,只因不想在定乾宫里闹出太大动静,才让她多留了几天,准备等燕军交接完毕再去接她,可没想到......”
他哽住了须臾,又继续道:“这都是孟遇安造的孽,你不能一直怪在我头上啊。”
尉迟漪拧着眉头听完,冷漠回应道:“这些话谢大人给我说没有用,还是等哪一天您到了九泉之下,再亲自说给她听吧。”
“阿漪......”
谢凝之用如此亲昵的称呼也没能再叫住尉迟漪,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他叹一口气,自行前往后殿觐见独孤太后。
“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所为何事呢?”谢凝之于阶下毕恭毕敬地站着。
独孤太后徐徐说道:“今年开春,大燕与南祁签订宛洛之盟,约定南北止戈通商,年节互派使臣朝贺。再过两个月就是重阳节了,朕想让你为使替朕向南祁致意。”
“太后,微臣......”谢凝之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凝之上一次作为使臣,还是去京口北固楼劝降孟遇安,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他深知孟遇安对自己的仇恨,如何敢再度为使赴祁?
孤独太后看出了谢凝之的惊惶和顾虑,仍是沉声静气的样子:
“你不用担心,朕会派阿漪与你一同前往。退一万步讲,孟遇安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怨而枉顾国家利益,她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