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郡守的顶头上司是刺史,刺史都没发话,郡守们何必多言?
荆州孟遇安一手遮天,不在话下;扬州刺史早就拜入孟遇安麾下,且现在最高掌权人是代州牧陆幼薇;交州刺史是主动请离中央的陆煊,他也没理由反对孟遇安。
因此,不管三州内部消息如何暗流涌动,在三位州牧刺史的管制下,一切风平浪静,仿佛这次选秀只是家常便饭。
孟遇安在下达旨意前,未曾给陆幼薇或是陆煊透露过任何风声,但二人在收到传旨时都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
陆幼薇与孟遇安心意相通多年,对于她的每一个举措都无需额外解释。大选秀女的诏书一到,陆幼薇立即就明白了孟遇安的用意。
她很快便与扬州刺史达成一致意见,向丹阳、庐江、会稽、豫章等十余郡传令。
为防各郡郡守领会错了精神,陆幼薇甚至亲自莅临庐江、会稽等几个经济与人口繁荣的郡,与郡守当面接洽指导工作。
几年前庐江顾氏佃农罢工、土地主权变易之时,庐江郡守与孟遇安打过交道,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而陆幼薇又是孟遇安钦点的代扬州牧,必然也是和她差不多的心性脾气。
故此庐江郡守在面见陆幼薇时,只把她当成孟遇安对待。
陆幼薇掌扬州军政一年,被权力滋润得久了,现在也颇有些孟遇安那般的诸侯风范。
“陆大人光临庐江,不知有何指教啊?”郡守十分谦卑有礼。
陆幼薇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几个亲信在身边,与庐江郡守私下而谈。
“郡守大人以为,临江王的旨意是何用意?”陆幼薇抿一口茶,意态闲适问道。
庐江郡守在乱世保全官位多年,也是很懂人情世故的。既然陆幼薇都这样问了,他便把话挑明了说:
“临江王乃不世之才,又以巾帼当权,自然是想多多招贤纳士——尤其是和自己‘相似’的贤士。”
在说“相似”这两个字的时候,庐江郡守刻意咬字重了些,以向陆幼薇展示自己是真的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