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者一时语塞,而后说道,“若是没有嫡亲的公主,宗室女也是好的。”
孟遇安冷笑道:“宗室男承家族宗祧、继家族产业,却要宗室女为国效力,真是可笑。”
燕国使者听了,赧颜抱惭道:“可历朝历代不都是如此吗......昔有昭君出塞,才有鸣镝无声。”
“贵使对中原的历史倒是很了解啊,”孟遇安从容道,“但有些细节贵使可能还欠些火候。”
“请将军赐教。”使者低眉谦逊。
“汉宣帝时期,匈奴五单于争立,自行分裂为南北二部落。陈汤大破北匈奴后,才有呼韩邪单于入长安朝觐汉元帝,求娶汉女为阏氏。这些事,贵使应该是知道的吧?”
“在下知道。”使者恭谨答道。
孟遇安这时露出喜怒难辨的笑:“既然独孤太后有意求娶大祁宗室女,她自己怎么不来呢?”
燕国使者张口结舌,同时脸上也有了忿然之色。
虽然此次北燕战败而归,但在伤亡战损上其实是南祁更多。可孟遇安刚才这话,全然把己方当成了国力强盛的一方,还将独孤太后比作战败寻求庇护的呼韩邪单于,羞辱之意昭然若揭。
燕国使者敢怒不敢言,只能尽量强项辩解几句:
“将军此言差矣。大燕意在永结同好,并非俯首称臣,怎可以北匈奴为例?太后早闻将军在扬州休养生息,最是善待子民,难道现在要拒绝和谈、重新开战吗?”
孟遇安笑道:“贵使好一张利口啊。方才我只是开个玩笑,贵使莫往心里去。”
她思索些时,又道:“贵使说得很对,北燕并非俯首称臣——甚至在国力上,现在还是北强南弱。那么按照贵使自己所提的昭君出塞的例子,难道不应该燕国送女入祁吗?”
使者没想到孟遇安能说出这样的提议,毫无准备之下难免不知如何应对。
哑口无言了一会儿,使者反而笑了起来:“将军刚才还说,男人继承宗族,却要女人为国献身,怎么现在却想让大燕送女?这岂非有些言行不一?”
孟遇安不吃激将法这一套:“北燕要是想送质子,也不是不可以。”
“你......”使者更加无话可说。
孟遇安觉得谈得差不多了,开始总结陈词,准备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