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陆幼薇这么一提醒,孟遇安也深以为然,自我调侃起来:
“幼薇说得对,可能我是变了不少。当初我评价李允琛时,说‘权力使人异化’,不想这么快就应验在了我自己身上。”
陆幼薇忙反驳道:“你和他不一样,为何这般妄自菲薄?他何曾把百姓放在心上过?”
“你说得对,我和他不一样,”孟遇安说着说着,思绪就飞出了九霄,开始自言自语,“希望我能永远和他不一样。”
二月才到,建业的女学堂就正式挂牌开业了。
这所学堂以官家名义所办,背后有陆家资产支持,分春秋两季招生。
招生的标准只有一个,女的就行。
孟遇安还暗中承诺,完成启蒙教学之后,如果仍然生活面临难以为继的困难,她还可以帮助就业。
此言一出,全建业因缺乏文化而饱受欺凌的底层女子皆涌到了学堂,请求入学的人群如钱塘江潮。
因规模有限,孟遇安也只能设置了一些入学的优先级排列,比如文化程度低者优先、家庭条件更困苦者优先等等。
建业女学方兴未艾,襄阳也有一所学校办起来了。
陆煜带着鸿篇巨着《江南集》面见李允琛,受到了他的大加赞赏,陆煜的官职也从太子中舍人升为了国子监祭酒。
三省已在陆煊、顾焱等人的操持下重建,国子监的重建便交给了陆煜。
李允琛命陆煜将《江南集》也作为常规教材之一,于经史专着外作为辅助补充。
东西两地,各自办学,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样貌:
建业的学校,面向平民,面向女子;
襄阳的学校,面向贵族,面向男子。
扬州和荆州之间已经在制度上形成了巨大的隔阂,风气与思想上的鸿沟还在继续加深。
看似相安无事的表象下,一场巨大的冲突正在平静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