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这名字一听就知道谈姑娘出自医药世家。”孟遇安道。
谈素问忙说:“大人愧赞,卑职不敢当。卑职家母曾是村医,卑职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一点皮毛医术而已,不敢自称世家。”
孟遇安听她一口一个卑职,遂道:
“生死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尊卑?就算有,我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谈姑娘不用再叫我大人了,也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卑职。”
谈素问正色道:“北燕入宫作乱,只有孟姑娘愿意来救我们。在素问心里,您就是最高贵的人。”
孟遇安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侃笑自嘲起来,忽想起陆幼薇也带了伤,连忙问道:
“幼薇的伤你帮她处理过了吗?”
不等谈素问回答,陆幼薇先说道:“你还问我呢?我这点小伤,要是再不处理,可就要愈合了。不信你瞧。”
陆幼薇把手臂露出来,凑到孟遇安面前。她的伤口果然很浅,只是破了层皮,看起来已经全无大碍了。
孟遇安这才放下心来,又对谈素问恳切说道:
“素问姑娘,虎贲禁军从破晓守到黄昏,已经整整一个白日了,死伤者很多。请素问姑娘带些你信得过的人,也去为他们医治吧!我先谢过姑娘的医者仁心。”
谈素问深受感动,答应着走了;方才跟着来的众女官放下手中东西后,也随谈素问一起去了。
陆幼薇没有走,留在这里陪着孟遇安。
“快吃点东西!”陆幼薇从地上放着的食盒里拿出来一个饽饽,递给孟遇安。
孟遇安接过后扔到嘴里,三五下嚼了吞了,又饮了些水,觉得自己又充满了能量。
她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没有那么疼了,捡起长枪站起身来,抬腿便要往殿外走。
陆幼薇惊慌道:“你去干什么!”
孟遇安斜横长枪在身后,站立如松竹,无畏无惧道:
“当然是出去守殿。”
“你出什么去、守什么殿啊!”陆幼薇拉住孟遇安,急切言道,“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吧!”
孟遇安头上垂下几绺乱发,糊在了她的脸上,但挡不住她坚毅的眼神:
“虎贲禁军原本不用参加这场血战,是我带他们来的。战士军前半死生,我又岂能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