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在建业城东,与孟遇安和顾修之潜入的位置颇有些距离。
若骑马的话,大约一个时辰能到;但孟顾二人毕竟是步行,夤夜赶了足足两三个时辰的路。
等赶到时,已经接近鸡鸣时分。夏季天亮的早,东方已然泛白了。
“遇安,你一宿没睡,还能顶得住吗?”顾修之问道。
孟遇安虽是满面倦容,但仍带着往常倔强坚定的神色:
“我没事。”
说着,她走到陆家大门前,叩响了门环。
因时辰太早,孟遇安叩了许久,才有外堂的小厮慢悠悠走过来,打开了门。
“你是谁啊?”小厮打着哈欠问道。
“我是孟遇安。你认得我吗?”孟遇安定神看着他。
那小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而像是清醒了一般,惊喜道:
“孟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孟遇安抓着那小厮,焦急道:“建业到底怎么了?”
小厮欲哭无泪:“咱们做下人的哪儿知道啊,只知道城里人心惶惶的。”
“好吧,”孟遇安略一沉吟,“你速速带我去见主君。”
小厮忙把孟遇安往门内请。孟遇安回首对顾修之使了个眼色,让他一起跟上来。
陆渊刚刚起床换好衣服,还没有束起发冠,就看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带着孟遇安闯进来。
“遇安!你回来干什么!”陆渊惊道,一抬眼又看到孟遇安身后的顾修之,“这又是谁?”
孟遇安直奔主题:“丞相,您能否直言,建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与外界切断了联系?又为什么有这么多北燕人在城里?”
陆渊听到孟遇安的问题,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他扶着桌案,慢慢坐到椅子上,沉重问道:
“你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吗?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人来了?”
孟遇安道:“荆襄军南衙前营一队人马正在城外守候。”
“只有一队吗?”陆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孟遇安急火攻心:“丞相,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