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娴凝神看着贺令昌的脸,只觉得他憔悴枯瘦,眼窝和脸颊都凹陷了,心疼地落下泪来:
“哥哥走得这么匆忙,连声招呼也不打,还一去这么多天音讯全无。什么样的任务竟把人磋磨成这样!”
陆煜和陆幼芷在旁面面相觑。陆幼芷赶紧上前岔开话题:
“昌哥哥征途辛苦,娴姐姐也该让他先回屋里坐着再说话,咱们一群人站在这里也不合适啊。”
一旁早有贺家仆役预备上来扶着贺令昌,被他抬手拒绝了。贺令昌走过去扶起贺令娴的手,与众人一起返回里间正堂,坐定之后再叙家常。
陆煜见贺令昌回来了,自觉很是尴尬,便找了个由头先行离去。贺令昌看他要走,主动说道:
“二公子,我送你。”
陆煜和贺令昌并行走至无人处,准备停下脚步互道告别。
贺令昌没了往日对待陆煜的冷漠态度,主动拱手行礼: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多谢二公子为令娴费心。”
陆煜忙回礼:“令昌哪里的话。令娴的事就是我的事,何谈‘费心’二字,又何须言谢。”
贺令昌见陆煜此时谦卑有礼,全无他惯常惹人厌烦的倨傲,遂致歉道:
“昔日贺某对二公子亦有失礼之处,请二公子海涵。”
见多年待他横眉冷目的贺令昌也能说出今天的话,陆煜不禁展颜而笑:
“令昌对我就不用这般客气了,你我也是姑表兄弟,血浓于水,陆煜日后定当肝胆相照。”
贺令昌与陆煜携手相交,从前各种芥蒂自此消解。
另一边,孟遇安在毓秀宫的禁足也被解了。
她和贺令昌的婚期被定在了十月二十,正是吉神明堂的好日子。
虽然皇帝赐婚不可违逆,但毕竟是在贺玄卿周年的孝期里,也不宜办得太过出格,故而按照李允琛的意思,不奏喜乐,不挂红彩,只遣送亲队伍把孟遇安送至贺家即可。
贺令娴对于贺令昌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本就心存疑虑,现在又得知孟遇安被赐婚给他,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