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儿臣不好说。”
李存德强撑着羸弱的身体坐在这里审案,已经快要耗尽全部的精力和耐心。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意摆手道:
“贺令昌暂时停职留用,命御史台彻查其生活作风问题,顺便也查查陆煜;孟遇安褫夺侍中加衔,司言之职也一并革去,让大理寺狱收监,再做后续处理。”
孟遇安跪在地上,望着丹陛高台上的李存德,想要寻找一丝公平正义,却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厌烦和嫌恶。
“陛下,仅凭他们几个的一面之词,就能定了贺将军与微臣的罪吗?”
孟遇安的声音颤抖着,双手扒着地面,无助地乞求着力量来源,却只感受到了冰冷和坚硬。
“你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算冤了你。”李存德冷漠道。
这时候,孟遇安身边的贺令昌显得格外镇定。他没有悲切,也没有怒火,面上除了平淡看不到任何情绪。
“陛下,末将有实情回禀。”贺令昌的语气很平稳。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贺令昌身上,只见他不徐不疾地说道:
“昨天的事,其实是末将设下的局。没有刺客,与孟侍中也没有关系。”
李存德大惑不解:“你说什么?”
贺令昌不顾众人各异的神色,继续说道:“孟侍中数年前来贺家与舍妹作伴时,末将就对她一见倾心。可侍中出尘高洁,从不将儿女之情萦怀,末将也就隐忍不发。”
“后来侍中入宫,是末将对她百般骚扰,但侍中每每都严词拒绝了。末将求而不得便心生歹念,于昨日设计诓骗侍中到芙蓉榭,将她打晕,欲行不轨,却被钟弼发现,这才编出了刺客之说。”
贺令昌深吸一口气,又道:“千错万错,都是末将一人之错。是末将色令智昏,对孟侍中觊觎已久,妄想强占她。侍中只是受害者,不应受到牵连,一切罪责由末将一人承担。”
贺令昌一席话说完,太极殿上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