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你走到今天获得的殊荣,都是你应得的,我也为你感到欣慰。你的鸿鹄之志,也能有处寄托安放了。”
孟遇安颔首道:“卑职谢过太子殿下。殿下的栽培,卑职永世不忘。”
李允琛笑道:“你已经是朝臣了,也可以换个自称了。”
孟遇安抬眸看了一眼李允琛,复又垂下眼眸,轻言细语道:
“微臣谨记。”
见李允琛此时心情尚可,孟遇安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又试探性地问道:
“不敢动问殿下,微臣出使前和您说的有关太子妃的事......”
李允琛刚才还容光焕发的脸色瞬间又沉郁了下来。他低下头来,用食指指节轻点自己的额头,淡淡说道:
“你的话也不无道理,可谁没有自己的苦衷呢?哪怕是我,甚至是父皇,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听到李允琛这么说,孟遇安心中那点愤世嫉俗的火苗又开始燃起来了:
执掌天下生杀大权的统治者可太身不由己了!
孟遇安心里正怨怼着,李允琛又说:
“太子妃如果不想做什么,我以后也不会强迫她了。只要她能管理好东宫的事务,别的事随她就好。”
孟遇安心中暗喜,欢欣道:“谢殿下成全。”
且说贺令昌将孟遇安送回定乾宫后,先安置好贺玄卿的遗体,便找来赵副将细细询问。
原来,赵副将在绝弦岭兵败之后,前脚刚率领残兵及时赶回了合肥,后脚陆澄追击的大军紧接着就到了。
合肥淮阴只剩下最开始留守的一些伤残士兵,加上赵副将带回来的残兵,不足一万人。陆澄大军猛攻之下,几个时辰就突破了防线。
赵副将刚来得及派出一名驿兵向建业传信,转眼间自己就被陆澄俘虏了,身边亲信尽数遭到杀害。
贺令昌听完,恨意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吞噬。
可赵副将接下来的话,更如醍醐灌顶一般,让问题变得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