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答应着下去了。孟遇安顾不得身上淋漓的水迹,上前握住了陆幼薇的手。
陆幼薇虽不明所以,但见孟遇安这般模样,便知她遭遇了些事情,于是抽手反握住孟遇安的手,温柔坚定道:
“遇安你别慌,不管出了什么事,有我在呢!”
水珠儿顺着孟遇安额前鬓边的发丝淋淋漓漓落下,有几滴也从她的脸上划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幼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陆幼薇一双杏眼闪烁着疑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巧此时听竹拿着绢帛过来了。陆幼薇接过绢帛,替孟遇安轻轻擦拭头发和脸颊,轻轻说道:
“好好儿的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呢?今天是不是谁给你气受了?”
陆幼薇眨眨眼睛,忽然有了自己的怀疑:“难道是太子逼你做什么、让你为难了?”
孟遇安抓住陆幼薇还在擦拭的手,使她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动作,郑重道:
“我只求太子妃可以帮我跟太子求个情,把我调离崇文馆。”
陆幼薇被孟遇安这一声“太子妃”的称谓吓了一跳:
“遇安可是烧糊涂了?你我何时变得这样生分了!”
孟遇安三言并作两语,把陆煜贺令娴这件事的始末缘由、以及今天和陆煜贺令昌的对话,跟陆幼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陆幼薇听着听着,面上的神色就变得愈加复杂。
“遇安你糊涂啊!曲水流觞那日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原来这件事你还是插手了。”
陆幼薇回忆了一下陆煜和贺令娴先前的种种迹象,恍然大悟道:
“难怪二哥哥跟二嫂子婚前婚后的关系会大相径庭,竟然是‘衣冠优孟’的缘故。”
这时听竹端来了沏好的姜茶,陆幼薇接过递给孟遇安,吩咐听竹下去并守好内殿,不许任何人进入。
孟遇安一小口一小口啜着茶,一声也不吭;陆幼薇就在一边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只犯了错的小猫。
“论理,也是娴姐姐的一片痴情作祟、还有母亲和父亲的推波助澜,也不能全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