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走后,李允琛让陆幼薇起身,波澜不惊道:
“今天难得政事少,得了些空闲来看看太子妃,不承想倒看到了一出好戏。”
李允琛喜怒不形于色,从脸上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陆幼薇谨慎道:
“太子玩笑了,妾身惶恐。”
李允琛不置可否,径直坐于上首,温言对陆幼薇说:
“太子妃不必拘束,过来同坐吧。”
陆幼薇默默走到下首坐了,心中却还记得孟遇安的嘱咐,便巧笑道:
“太子终日操劳国事,实在辛苦了。妾身不能为太子分忧,深感惭愧。”
李允琛眼神淡漠,不悲不喜道:“多谢太子妃关心。”
陆幼薇目语心计,拿旁的话来试探:“妾身愚钝,不能侍奉太子。但太子身边也不能少了贴心的人,不如再择几位良娣吧?”
李允琛眉心轻微一动,终于展露出一丝情绪,像是疑惑、又像是玩味。
“太子妃贤惠,但我常日繁忙,不必再纳良娣了。”李允琛道。
陆幼薇连忙接住话头,言辞中满是诚恳:
“太子自是繁忙不假,可妾身愚见,想陛下身系天下重任,万千子民担于一肩,现在也有玉美人排忧解烦。太子纳个良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听到这里,李允琛方才面上的疑云稍霁,将陆幼薇的意图明白了七分,又换上了宠辱不惊的神态:
“这几个月来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诡云谲。一个玉美人,诈出了多少蠢蠢欲动的心思。”
陆幼薇听在心里,稍加琢磨,认定这是李允琛抛给自己的橄榄枝,话也变得大胆起来:
“太子说得是。想来那些不安分的人,嘴里也排揎不出什么好话。自己往歪门邪道上想,还要拉扯上好人。”
李允琛听出陆幼薇话里有话,也起了好奇心:
“太子妃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陆幼薇忙道:“妾身只是深宫妇人,懂得什么?一心都在太子身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