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经过刚才一场激烈的“接生手术”,孟遇安此时手上和胸前全是血渍,头散发乱,无比狼狈。
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孟遇安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陆夫人和蔼笑道:“孟姑娘还是跟我去厢房换一身衣服,再稍稍清洁一下吧。”
“多谢夫人细心关怀。”孟遇安福了一礼,便跟随陆夫人走了。
陆夫人把孟遇安带到了一间客房,命丫鬟打来几盆清水,又拿来一套衣服,端庄说道:
“我只有忱儿这么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一时找不到新做的闺阁小姐的衣服。只能委屈孟姑娘将就一下,穿我年轻时的鲜艳衣裳吧。”
陆夫人说得如此客气,倒让孟遇安不好意思了:
“夫人说得是哪里的话,您这么细致地照顾我,我怎么敢有怨言呢?”
一旁几个乖觉的丫鬟早上来帮孟遇安宽衣解带,擦洗血迹。孟遇安换了衣服,又洗手匀面,重新梳好了头。
整理完毕,陆夫人上前看了看,笑道:“我每每见孟姑娘时,你总是正义凛然、一身豪气,倒看不出来也是个美人。”
孟遇安低眉恭谨道:“夫人打趣了。”
陆夫人微微一笑,遣走了丫鬟,待屋内只有她与孟遇安两人时,才说道:
“今日之事,孟姑娘虽然唐突,但我还是要多谢你救了我们阮家的孙儿。只是有一点,还请孟姑娘替我们留心。”
孟遇安不解:“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夫人呢?”
陆夫人道:“阮家与崔家的梁子,系忱儿和主君一手造成,与孟姑娘无关。但在众宾客前喧嚷出来,就是孟姑娘的不是了。”
孟遇安解释道:“我搅闹婚宴,无地自容。可当时幽兰羊水已破,情况紧急如千钧一发,我实在不能耽误分毫。”
陆夫人把手搭在孟遇安肩膀上,宽慰道:“我都明白,你也是一时情急。但后果既然已经造成,孟姑娘也得助我们补救。”
孟遇安问道:“我该如何补救,还请夫人明示。”
陆夫人道:“今日的闹剧一定会传到御史中丞的耳朵里,此人素来蝇营狗苟,必会以此为把柄行要挟之事。请孟姑娘劝丞相费心。”
孟遇安很奇怪:“丞相是夫人的同胞兄长,关系自是比我亲密得多,何须我来劝?”
陆夫人笑道:“虽有血缘的亲密在,但我毕竟离家多年,不便时时在兄长身边说上话,这就需要孟姑娘代劳了。”
“夫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为难的。”孟遇安承诺道。
陆夫人看看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陪你去找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