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里头传出来说什么‘玉佩’的事。”
听到“玉佩”二字,孟遇安陡然想起,当日陆煜赎自己出来,就是拿他身上那个名贵的龙纹玉佩抵的银子。
陆幼薇懵然不知,孟遇安对她说:“此事怕是只有我才能开解,我和二姑娘一起去吧。”
话音未了,听竹就急忙领着陆幼薇和孟遇安朝贺夫人房间而去。
刚到屋门口,孟遇安就听到屋里传出陆渊愤怒的声音:
“若单说这个玉佩,也是小事,我生气却不是为此。只是他这个不知所谓的样子,教人如何不怒!”
陆幼薇和孟遇安悄悄进入房中,站在一旁,只见陆幼芷和陆幼菡早已在侧了。
陆渊坐在主位上,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贺夫人坐在一边,骂也不是,劝也不是。
陆煜跪在地上,虽然垂首沉默,但腰杆却挺得很直。
贺夫人开口了:“主君何必如此动怒,煜儿这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陆渊怒极反笑:“他倒是做好事,但这般挥霍无度,和那些害得咱们南渡的酒囊饭袋有什么区别!”
说着,陆渊竟湿了眼眶:“若是当时朝廷中能少些利欲熏心之徒,多些廉而不刿之人,何至于落到现在偏安江南的下场。”
“不思一茶一饭来之不易,又如何守得这百年基业啊。”
陆渊的声音哽咽了,抬袖掩面,贺夫人连忙宽慰:
“此事都是煜儿的错,要打要罚都可,主君千万别伤心过度,反为此气坏了身子啊。”
陆煜依旧一言不发。陆渊稍稍平复心情,威严道:
“今晚你就不要吃饭了,好好在祖宗祠前跪上三个时辰,反省自己的过错!”
“陆大人不可如此!”
这时候竟有人敢发声反对?众人皆是一惊,回头寻望,发现这话是孟遇安说的。
陆渊先是疑惑,而后很快就了然了:“我想起来了,你便是煜儿救回来的丫鬟吧?”
孟遇安恭敬道:“正是。”
陆渊并不是很在意孟遇安:“你还有何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