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嗷~娘——我错了,不打成不成?给我留点面子,儿子已经及冠了~”
“我呸!”妇人显然气急,“就算你七老八十了,只要老娘还在,照样打死你个不成器的!”
“娘……”
这是连颂在这里住下三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隔壁天天被打的少年的真容。
他是那样鲜活,比夏日的暖风还要炙热有活力。
自那之后,每日午后,少年都会准时出现在墙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望着廊下小憩的连颂。
每每看不过片刻,又会红着脸消失在墙头。
如此过了十天半个月,从未再与连颂说过半句话。
又一次冷不丁瞧见一颗人头支棱在墙上的连夫人惊惧地拍拍胸脯:
“颂儿,那赵家大郎可曾与你交好?要不你同他说说,叫他不要再日日来墙头了,娘年纪大了真的不禁吓。”
连颂放下手里的诗集,点了点头。
于是,当第二日,那个脑袋准时出现时,连颂放下手中的蒲扇,朝他招了招手。
“哐当——”
那少年消失片刻,很快,再次出现在墙头。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翻过墙头,然后站在院中,看着连颂不安地绞着手指。
“公,公子,你唤我?”
这人生得人高马大的,对着他却又羞又怯,一副小媳妇做派,看得连颂想笑。
他也确实笑了,“嗯,你过来。”
眉目如画,如雨打芭蕉,少年几乎看痴了。
他慌乱地走了几步,来到连颂身边,却僵直身体,越发显得局促。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连颂随手递给他一杯清茶:“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