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晃晃脑袋,牵动肩膀肌肉,细小的刺痛在大脑混沌时不甚明显。
很奇怪。
周宁呼吸越来越重,大脑却不停告诉她身体很轻很轻。
走廊上的浓雾缓慢消散,犹如剧场演奏前缓慢上升的帷幕,一幕幕好戏登场。
“舞台”演员从尽头一间包厢转出,两个人,瞧身形、穿着还有举止是一对闺蜜。
她们手拉手,两张脸离周宁越来越近,但是好像没有发现她这个大活人站在那一样,两人恍若无人地热聊,脸上笑容真切。
她们不是假装看不见。
莫名周宁脑海飘过这句话,并且不用几秒就论证确实如此。
太坦然了。
两个人的音笑容貌刻在骨髓血液里,由经脉在全身流动,她不可能认错。
可是,理智在告诉她绝对、绝对不可能。
周宁手指颤动,呼吸变成大口喘气,肺部犹如架在火上烤,蒸腾出来的热气在喉咙口不停翻滚,怎么也不肯出来,烧红鼻尖,一路烧至眼眶。
两人还在逼近,甚至能听见苏以微讲话的声音:“你们终于修成正果在一起了!什么时候告诉小宁?她也可以收起心思,好好准备高考。”
话语粘腻,处处充满讥讽。
而她亲密挽着的人,不知道是装还是真糊涂,没有听出来一样面带羞却地笑起来:“等高考结束吧,我们请你和周宁吃饭。”
我们。
联系上下文,不难明白其中意思是:她和贺州。
最后一句的时候,周宁甚至发现她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