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怔。
上次见面,华葳蕤还是个十岁小童,跟在允和身后亦步亦趋。
几年不见,物是人非。
茶杯安然无恙放在几上,王妃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
笑道:“战事焦灼,我在怀州只以为成陵关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不料小姐夫人们阔绰的日子照样过,还有了新玩法。”
“也难怪,女子竟然能入军营统领几千士兵,北骁军如此破天荒行事,不怪小姐夫人们上行下效。”
她是王妃的娘家人,夫婿任怀州太守,若是平日,无人敢与之争锋。
但如此贬低成陵关官眷,尤其是贬低佛手,自有人无法忍耐。
“夫人也是女子,为何也看不起女子?女子为何不能从军?当年长公主也曾上马杀敌。”
徐氏笑道:“你是卢太守的女儿吧?小姐误会了,非是看不起女子。”
“但军营自来是男人的天下,她一个女子非要去逞强,成日与一些大老粗混在一起,岂不是有损闺誉?”
“我从怀州来,一路上便听到许多流言,可是十分精彩呢。”
“这……”卢小姐一时哑然。
云枝笑道:“什么流言啊?请夫人说来听听。”
众人回首,云枝留下来看热闹,吊儿郎当倚在墙边。
徐夫人面色微沉:“这位是……”
华葳蕤道:“这位是云大锤,身旁便是他的夫人。”
徐氏的目光顿时化作利刃,隔空刺向云枝。
云枝估算怀州到成陵关的距离,这位徐氏恐怕一个月前便已经启程往这里来。
甚至更早。
她不知道徐今至与徐允和的下落情有可原,但一定知道徐允和想嫁给自己。
故而才会有这种眼神。
她抬了抬手:“外人如何造谣我夫人啊?请夫人明示。”
徐氏冷笑道:“不守妇德、牝鸡司晨,怎是造谣?”
众人变色,场面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