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提起自己供职的项目,绘里世迷迷糊糊地看了过来。
“送芭露去德国的时候顺便投资了拜塔慕尼黑。”修莱亚说这话的语气让她感觉这件事比她在超市买打折蔬菜还要轻松,“虽然没有到能左右俱乐部决策的程度,但作为股东来看看被监事会寄予厚望的合作项目还是可以的。”
她张了张嘴,有种冲动很想问他投了多少钱。
……但那大概是一个数零都要花上好几秒钟、她这辈子都赚不到所以失去了意义的数字。
她抬起头,装作在空气中嗅了嗅:“金钱的味道真让人心动啊。”
“是哦,所以来当我的王妃吧?——嘶。”修莱亚笑眯眯地说,但下一秒就被歌呗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一脚,顿时吃痛地皱起了脸,“我开玩笑的、就算真的有这个心思,我也根本不在绘里世的择偶考虑范围里吧?”
歌呗冷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修莱亚说:“绘里世在我眼里是那种公主类型的人哦。”
“为什么这么说?”空海挠了挠脑后乱糟糟的发丝,“童话里的公主不都是要等着王子拯救的吗?白雪公主、睡美人、莴苣姑娘,绘里世和她们一点都不一样吧?”
“不是指这个啦,我是说,绘里世像公主一样,对「爱」这件事很挑剔。”
修莱亚晃了晃杯底晶莹剔透的冰块,让它们折射出一点虹霓般的美丽光晕:“要干净、要赤诚、要像水晶般剔透而不掺任何杂质,不能有半点昏聩污浊的东西。虽然傲慢,但的确只有这样的爱才配得上你。”
可他不行。
他的爱天生就要放在天平两端与利益相互平衡,总要牵扯上和“爱”本身无关的更复杂的很多东西。
所以异国枝头的樱花和故国宫殿的狐狸,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他因为这个模模糊糊浮现在脑海中的念头而短暂地恍了下神。
总是在和他唱反调的歌呗难得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
她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撑住酒意上涌后发烫起来的脸颊,点了点头:“嗯,你和亚梦不一样。”
“亚梦是一直在向外发散爱的,大家只要在她身边就能感觉到温暖。”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纤细温软,轻轻摸了摸绘里世的脸,“而你虽然看上去习惯冷静擅长兜底,但其实是更需要被爱的人……要形容的话,亚梦是姐姐,你更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