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凛扯下脖颈里搭着的毛巾,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尖刻如刀的字眼:“无所谓,那些东西,我本来就不需要——我的自我,就只有摧毁糸师冴的梦想而已。”
坏蛋的虚影因为主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摇晃着凝实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壳而出,但最终还是被她指尖溢出的力量压制住,沉寂消散了形迹。
和他的兄长颜色相近却总是会让人想起炸毛哈气的猫的松石绿瞳孔中满是暴怒的抗拒,但在下一刻,似曾相识的、仿佛电流窜过的疼痛从他的颈侧泛起,让他不受控制地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那里。
那是那枚明明早该愈合的咬痕覆盖的地方。
“——在和小凛说什么?赛前动员的话,我也是马上要上场的人哦。”
背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男性躯体,士道龙圣撩开绘里世耳边散落的一缕碎发,亲亲热热地在她耳廓旁吹气。
虽然立刻就被绘里世拍开了手,同时洁世一也反应迅速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被他当成害虫瞪了的士道龙圣的心情却依然很愉快,特别是看到女孩转过来面向他的那张精致而冷淡的面孔时。
他吹了声口哨:“什么嘛,早知道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上半场我就该到这边的观赛席上来,反正都是坐冷板凳。”
“但你现在是那边的人吧?”明确感觉到自己被他忽视得彻底的洁世一拧紧了眉头,“来蓝色监狱的球员通道是不是不太好?”
“这么冷淡?好歹我们之前也在一个队里踢过球,而且我现在身上贴的标签可还是蓝色监狱的球员。”
他弯下腰,瞳孔中涌动着直白炽热的渴求,望进她清透澄澈的眼底,把渴望着打破这份不为所动的冷静的心情向她剖白:“到时候要好好地看着我啊,我说过的吧?我的生命的鼓动,会全部心甘情愿地敬献给你。”
……这绝对算是性骚扰吧?洁世一听不下去了,板着脸再次提出警告,已经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的士道龙圣也不过多纠缠,潇洒地转身离开,并不回头地向她挥手告别,食指屈起,轻轻勾动了两下。
“那个,洁。”他肆无忌惮发散的荷尔蒙到绘里世这里只落了个被完全屏蔽了下场,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她伸手指了指洁世一依旧扣着她手腕的手提醒道,“可以松手了。”
“……抱歉。”
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立刻变烫了的洁世一飞快地放开了手。
“没事。”
绘里世摇头表示他不用在意,又回头看了眼糸师凛。
她依然在微微笑着,扬起的唇角下露出一边似乎比一般人要稍尖一些的,虎牙晶莹洁白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