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关心,也不在乎。
“听起来你很讨厌咒术师?”
“大部分。”她冷冷地如是回答,“他们很多人和你一样情绪都不太稳定。”
“——但这能怪谁呢?”他以这样的哀叹回应,“咒术师身为更强大的个体却要因为占据世界大多数的孱弱丑陋的猴子理所当然地认为少数人理应为他们让步而被迫妥协,被歧视,被孤立,被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异样看待,畏惧你,又利用你,谁会喜欢这种事?你也一样吧。”
绘里世的眼睛里像淬着冰。
“就因为这种理由吗?”因为感到荒谬至极,她几乎要笑出来,“就因为这种理由,你们释放咒灵在东京和京都杀人——?”
“屠杀猴子需要受到任何道义上的谴责或者惩罚吗?”他状似不解,随即又笑,“啊,也对,毕竟现在的规则都是被猴子们制定的——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我们将在猴子的尸体之上,建立全新的、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到那时候你、我,我们,都将活得更加自由。”
“我对你的宏伟设想不感兴趣,你没必要浪费力气对我说这些不知所谓的疯话。”
绘里世借机械翼后跳跃起,下一秒,咒灵如龙如蛇的触肢腾空夭矫而起,向她席卷而来。
“既然你不愿意与我们同行,”夏油杰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看似平静垂下的眼睛里有炽热的金色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场陡然变换,“那就和它们一起,成为新世界的奠基好了。”
他垂目的模样悲悯慈悲仿佛观音本相,狂怒时却暴烈如狮子。
触肢从四面八方网罗围上,尽管尽力腾挪闪避,但她一着不慎还是躲闪不及,被其中一条狠狠勒住了腰腹,一瞬加诸于身的收紧的巨力让她错觉听到了自己的肋骨错位时发出的咯吱声。
内脏被压迫的剧痛让她的喉间涌上一口腥甜,又被她平静地咽下,任由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就是在这样劣势的境地里,她冷笑出声:“建立新世界——你以为你是谁啊,夜神月吗?快三十岁的男人还抱着成为神明大人的妄想,不觉得自己很像小丑吗?”
夕染的力量在她的体表构筑住了一层流淌金光的防护网,卸去了一部分力道,但是,还是得尽快想办法摆脱桎梏才行。
像是被蛛网捕捉束缚的蝴蝶一般被触肢举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被碾碎翅膀,她却全无对正缓缓降临的死亡的阴翳的恐惧,依然无所谓地笑着,瓷偶般精致洁净的面孔被略显狂气的笑容扭曲,因这种迥异于常人的反应而会让人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以至分不清她和束缚她的咒灵到底哪一方才是非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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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强大就以为自己可以肆意摆弄把玩他人的命运,践踏他人的人生,不论摧毁还是拯救都有够傲慢得可以,人性差劲也总该要有个限度——何况现在的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吗?”
虽然自知这番话的确太过恶劣不留情面,但已经是这种程度的仿佛不死不休的缠斗,难道还要考虑给彼此留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