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就长话短说,你所身具的这种疗愈的能力,放在整个咒术世界都是相当罕见的,他们会像看到肉骨头的狗一样疯狂地争抢你,虽然我会尽可能地争取以你的个人意愿为优先,但你最好还是先做好会被强制征召的准备。”
没有拒绝的资格,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因为。
“……拥有这种术式(「守护甜心」)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吧?”
站在咒术协会评定等阶的场地里,面对着她的沉默与抗拒,老人阴鸷的面容抽动了一下,随即故作宽和地露出笑容。
“——既然你是因为目睹诅咒而蒙受了这种「恩赐」,那么以同样的方式也未必不能复现。”
你们把看到那些东西称为「恩赐」吗?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事?
然而在下一刻,她就又由衷地想,还好是我。
还好不是他们。
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喘不过气,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翻搅过一遍,抽动着挤成一团,止不住地想吐。
但她几乎要笑出声。
如果这种不幸是直面真实的世界必须要遭受的代价,那么我希望到我为止。
……不管是因诅咒而生的扭曲怪物还是现在这张道貌岸然的丑陋面孔,面对这些东西的不是他们,实在是太好了。
“我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做。”
于是她说出来了,比想象中要容易一些:“但你们,永远不能去打扰我的朋友。”
父亲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绘里世不喜欢东京。
这座城市从拥有这个名字的那天起,便由来都是座寸土寸金的城市,在泡沫经济最繁荣的时代,一座银座的价值便能抵得上整个美国的土地,时隔多年,它的繁华依然让人目眩神迷,置身于其中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像是身处巨大的玻璃球体中。
四面倒映出的世界在玻璃里被切分得扭曲而支离破碎,愈是在其中奔跑,便愈无法分辨方向,由此而生诸多迷惘,诸多痛楚,诸多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