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洁世一回过神来,勉强向她笑了一下,“就是……我可能说错话了。”
想起绘里世的工作,他略一踌躇,还是低声问道:“蓝色监狱所有球员的档案和体检报告相叶你应该都经过手吧,千切他的身体……很严重吗?”
怕这个问题会让她感到为难,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慌慌张张地补了一句:“如果不好回答的话就当我没问过就可以!”
“的确,不只是要遵守保密协议的要求,还因为这是球员的隐私。”绘里世干脆地点头,“不管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对球员的尊重,我都不能向你透露相关情况,不然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什么?”
她严肃地说:“我会丢工作。”
洁世一:“……”
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踢足球的他也看过一些运动医学相关的书,知道千切口中的前十字韧带撕裂这种运动性损伤对足球运动员而言是致命的,最糟糕的情况还会影响到下肢的活动功能,他担心千切的伤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不然不会让他消沉到以至绝望地想要放弃足球。
他代入去想象了一番如果自己受了这种伤会是什么反应,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膝,一瞬间仿佛共感到了千切豹马所忍受着的那种剧烈的痛楚以及更加绵长的、可能将要贯彻往后一生的依然渴望追逐所钟爱之物却已经失去了这种力气的折磨。
他面露低落:“我只是……想要帮他。”
“嗯?”绘里世歪头,头顶竖着的呆毛跟着倒向一边后又不屈不挠地晃了几下,在荧幕光里氤出一圈淡淡的金色,“但是帮助的话,得当事人接受才行吧,不然不就成了自我感动了吗。”
“是啊。”
洁世一垂下眼睛,黯然地点头,没有切身体会到千切的心情就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了那样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他会生气也不奇怪。
绘里世看看他的表情,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把手里的咖啡递了出去:“睡不着的话喝杯咖啡吧,我还没喝。”
不明就里的洁世一接过杯子:“……呃,谢谢?”
“不客气。”
绘里世拎上电脑包打道回府,留下原地迷茫的洁世一:但是失眠的话,喝咖啡不是更睡不着吗?
--
妹:但这样可以防止出现你半夜惊醒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因为说错话而扇自己两巴掌并说“我真该死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