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是一败涂地地输掉了。
对他打击至深的,也并不只是接连的落败,还有洁世一在场上对他说的那番堪称严酷的话,“不配当前锋”的定论如同迎面一记耳光,抽得他慌了阵脚只剩仓皇。
他忍不住反复地在心里质疑自己,一遍遍推演大川的射门被洁世一拦截下的那一幕,想是不是他真的没有资格当前锋,如果那时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直接射门,胜利的天平是否会偏向Y队。
可在他的战术预演中,如果他射门一定会被Z队不惜一切代价地阻止,他体型和力量都不占优势,所能仰仗的唯有头脑,让正确的人在正确的位置上做正确的事,这才是他所笃信的制胜之道。
然而洁世一明明是与他相同类型的球员,为什么他就能做到,和他相比,他到底差在了哪里——
眼见泪花又开始在那双颜色漂亮又清透的绿眼睛里打转,绘里世苦恼地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递了过去。
说起来这才是两个人第二次正式说话,但也许是二子一挥潜意识里迫切地渴求着肯定和安慰,在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用力地将其攥在手里后,他脱口问道:“我真的没有资格当前锋吗?……学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不能对你的职业生涯妄下论断,但从比赛结果来看,你的思路的确出了一点问题。”绘里世略一沉吟,“二子的武器是战术头脑和全局意识吧?这当然非常珍贵,但只有这个的话,也许是不够的。”
碍于自己数据记录员的身份,为了公平性考虑她不能说太多,只言简意赅道:“绘心指导所说的足球的从‘0’到‘1’,或许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蓝色监狱的指导方针不可能改变,你只能自己去适应。”
二子一挥一怔。
武器、前锋、利己主义,模模糊糊盘旋在脑海中的想法被她的话所启发,他就要抓住什么了。
“……谢谢,学姐。”
如果不是被人毁掉了从小收集的游戏王卡组,初中时面对到后来已经演变成殴打的霸凌也能保持着全不在意的冷漠态度的他偏偏不擅长应对这种对自己释放出的善意,草草用已经被他抓得起了皱的湿纸巾胡乱抹了把脸,虽然很不擅长但有些笨拙地表达了谢意:“但是和我说这些,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