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凑过去亲吻他的唇角,“睡吧。”
腰间的手无意识握紧,时卿感觉到什么,唇角的笑意微收。
“……”
“……”
时卿下意识翻身想要离开,却被人蛮横地捞回来,身为王府的主人,裴闻钰从不知收敛为何物,更何况少年在他怀里轻言细语说了那么久,眼神都带钩。
被一个吻勾起了反应,不是他的错。
他也不需要忍。
“等……”
时卿张唇,指节便趁虚而入,裴闻钰呼吸微重了些,哑声:“凌七他们还在院子里。”
“………”
“乖一点,我便留你父亲一命。”
权势压死人,这点时卿没法反驳,少年点点头,眼眸微微湿润。
男人低眸瞧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收紧力道,“你若是敢在外面找人,我必先灭了沈家满门,再弄死你。”
恶劣的威胁出口,连胶着的空气都有些凝滞,时卿抬手搂住对方脖颈亲吻的瞬间,氛围又变得黏稠。
男人再没有心思顾虑其他。
裴闻钰没体会过这种感觉,枕边人分明是要自己命的杀手,每次上床都能抖落一堆冷兵器,可在他身边,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以至于所有腥黑的欲望,极端的暴戾,疯狂涌出。
少年悉数承受。
“我不会找别人。”意识浮沉间,时卿哑声承诺,“我只有你。”
回应他的是稀薄的氧气,和骤然激.烈的喘.息。
时卿忽然读懂他埋藏在深处的卑劣和怯懦。
……
在时卿离京前,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党派之争,裴闻钰处置了一个与他对立的老臣,有心之人随意诬陷的一个罪名,要了他半条命。
大魏如今的局势便是这样,摄政王和太子及先帝留下的朝臣三者表面的派系之争下,世家大族间的暗涌不休,用系统的话说,就是偶尔会冒出几根搅屎棍。
而裴闻钰巴不得朝廷腐败,看透不说破。
怎料谏议大夫当场发疯,站出来指控王爷忠奸不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谏议大夫原本就因“废相”风波积郁已久,眼见着相权被逐步削弱,部分由某些蠹虫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