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的前一天,为了养精蓄锐,他早早便睡了。

不曾想第二日,本该出现在乡试考场外的他,却诡异地出现在金陵最大的妓馆烟雨楼的头牌轻烟姑娘的床上。

一个本该去考乡试的秀才被众人堵在花娘的床上,陆九渊至今都还记得那日的窘迫和绝望。

他等了三年,才等来的乡试,就那么错过了。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爹娘交代,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的未婚妻。

当然事后他发现他多虑了。

因为那个口口声声要嫁他的未婚妻,在他狎妓的丑闻传遍金陵后,连面都未露,只让家里人送过来了一纸退婚书。

“阿渊,当日……当日退婚一事是我爹瞒着我做的,我对此并不知情。”

见陆九渊语气平淡,却不见讽刺之意,苏半夏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若我知道,定不会让我爹那样做的。你知道的,我很早就盼着做你的妻子了。”

“呵~苏姑娘慎言!”陆九渊凝声道,“如今你已是淳郡王的侍妾,你我之间的往事休要再提。”

“阿渊,我是有苦衷的。”苏半夏话一出口,眼泪便簌簌地往下掉,“当年我听说你家出了事,便着急着回金陵,却在途中遭遇了贼人,幸得淳郡王相救,才侥幸留得一命。”

“待我养好伤后,才知道你们陆家全家殒命,我以为……我以为你也死了,当时我恨不得随你去了。可……可……”苏半夏编不下去了,“万般皆是命。”

“如今你能活着,还立了大功,陆伯父陆伯母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的。”

听着苏半夏张口就来的谎话,还有提起他那死去的父亲母亲,陆九渊的胸腔起伏着,他拼尽全力才能克制着自己体内勃发的怒意不至于喷涌而出。

若不是长公主有交代,此时他挂在腰间的佩剑便该架在苏半夏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