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敏同样也不例外。

这样的嘶吼和呐喊，这些的怨恨，她曾经稍微对身边的堂妹吐露过一点点。

只是在她面前啊阴阳怪气的了一句，“安大人成亲的对象，必然跟他般配的很。”

到了第二日，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府里面上上下下的人，就都知道了。

自己的父亲，甚至都来问自己，是不是对于安怀远成亲一事，真的放下了。

从那之后，顾明敏再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堂姐妹，关于在这件事情上的真实看法了。

林望舒听着顾明敏诉说着自己的少女心事，关于“真心”，关于“美好的婚后规划”，关于那些相处氛围中，自己曾经幻想过的东西。

林望舒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递上一张手帕。

林望舒没有嘲笑她，没有笑话她的不知羞，也没有笑话她的不自量力。

听着她一点一滴的叙述，自己曾经的美好幻想。

林望舒只觉得要落下泪来，前世的顾明敏，是与安怀远成亲了的。

只是那样的婚后生活，真的会如顾明敏幻想的那般吗？

如果是真的，一个这样活泼明艳的少女，是怎么在成亲半年后迅速消减成那种样子。

甚至用最后一口气生下孩子后，用那样的语气，留下一个暧昧不明的絮叨，就此撒手人寰。

这样鲜活的生命，在与安怀远成婚之后，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反而给别人的故事，做了踏脚石。

向来真心容易被辜负，痴情人容易梦碎被伤。

向来如此。

顾明敏说着说着，看到了林望舒的眼神，那不是同情，那看起来更像是……可怜可叹？

顾明敏不禁想要笑出来，“郡主，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真的被我这几分少女曾经的相思故事，打动了不成？

觉得我是天下可悲可叹的可怜人了吗？”

说道这里，原先悲伤郁郁的氛围，似乎有些扫清了。

“如果这些故事，都能让郡主觉得可怜，现在在场的人里面，恐怕可怜可叹的家伙一抓一大把呢。”

顾明敏似乎被自己的这番话给逗笑了，忍不住哑着嗓子哈哈笑起来。

林望舒叹息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不是那种虚浮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