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她们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在场的人,除却吴丽妃,葛贵妃与薛盼柔的心里亦是无比震惊。
安昭仪的目光在几人脸上徘徊,而后悠然哎了声:“说起来,方才还有人检举,说是御侍薛执宜暗害郡主。”
霍知愉惊诧:“怎么会?执宜一直在雨花阁照顾我,她为何要害我?”
看戏一般,安昭仪看向此刻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人:“薛盼柔,你说说吧?”
跪得膝盖都已经麻木的薛盼柔,背脊冷不防一颤,她几乎是吓得破了音:“不……不是!陛下,奴婢只是在太液池旁捡到了郡主的珠钗,心中担忧郡主!奴婢岂敢欺君啊!”
计划被彻底打乱,葛贵妃心下慌了一瞬,旋即便冷静了下来,她脸上带了几分愠色,对身侧的皇帝道:“陛下,这薛盼柔好大的胆子,仅凭胡思乱想就搅乱了宴会,想来,薛执宜曾在薛家暗害过安乐这件事,也是这贱奴撒的谎。”
大约是死到临头,薛盼柔的脑子难得地急中生智了一回,想到了辩解的言辞:“陛下,奴婢这次只是判断有误,无意欺君,可是薛执宜曾推郡主入水,却是确有其事啊!即便她今日未曾动手,也不能证明她是无辜的!”
闻言,霍知愉当场反驳:“你撒谎,执宜有没有害过我,我难道不知晓吗?”
可葛贵妃却做出一副关切模样:“安乐,这奴才就是吃准了你当日昏厥,未曾看清推你入水的真凶,所以才敢满口胡诌。”
葛贵妃的话,字字句句都在增加薛执宜的嫌疑。
于是众人纷纷看向薛执宜,她只垂眸,行至宴会正中,朝这些宫里的主子缓缓一拜,道:“奴婢薛执宜,求陛下容奴婢问薛盼柔一事。”
当着使团的面闹出这些乱子,皇帝的面色已然阴沉,但还是准许了:“说吧。”
薛执宜只斜眸,看了眼身侧的薛盼柔,看得她又是一激灵。
如今的薛盼柔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娇贵模样,可谓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衣裳和指缝里还带着肮脏的污泥,仪态佝偻着,蜷缩在地。
饶是如此,薛盼柔仍是死死盯着薛执宜,仿若是从前在薛府时抢的那些衣料首饰一样,是薛执宜抢了她的好日子。
“薛盼柔。”薛执宜唤了声。
“你说你曾亲眼所见我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