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默默祈求此事可以顺利办成,这样强烈的祈求,逐渐盖过了她心中残存的愧疚。
正此时,有侍卫来报:“启禀陛下,赫连殿下已然寻到,他不胜酒力,此刻正酣醉于榴花榭。”
闻言,吴丽妃心中一沉,下意识般发问:“赫连殿下可安然无恙?”
仅仅是发现赫连佑醉倒吗?身边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人吗?
葛贵妃只看她一眼,道:“丽妃,这是在宫里,能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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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丽妃一时失神,沉默不语。
她有些没明白,宴会之前,贵妃分明是帮着她出主意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只听葛贵妃道:“陛下,赫连殿下远道而来,若是将他一人晾在榴花榭,只怕不妥,倒显得咱们大雍失礼。正好,往常宴会到了此刻,陛下都会四处走走 ,以消散酒气,依臣妾之见,倒不如就沿着太液池,一路逛到榴花榭,也好去瞧瞧赫连殿下?”
只要到了榴花榭,就会发现水榭之下,太液池中,草荇隐匿之间,正飘着霍知愉的尸体。
而她只要稍稍拟造一些证据,身负嫌疑,又行踪不明的薛执宜,就会是这个私通北狄、杀害郡主、妄图破坏和亲的人。
太后和霍无忧对霍知愉看得比命重,尤其是霍无忧那脾气,定然因此迁怒赫连佑,再这么闹一闹,这议和还能成吗?
她看着身侧的皇帝,眼神殷切,可心里想的却是:这该死的老东西,借着葛家的威势登基,如今却想过河拆桥,她倒要看看,没了这和亲,边境不宁,他还敢不敢自断葛家这一臂!
说着,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薛盼柔,道:“至于这宫女不如先收监,慢慢审问,如何?”
薛盼柔此刻正紧张得揉衣角。
只要这一次能置薛执宜于死地,就会有人接她出掖庭,让她过上和薛执宜一般的舒坦日子。
她嫉妒了薛执宜十多年,从小就不愿输分毫,怎会允许如今薛执宜春风得意?一个薛家的假嫡女,凭什么比她风光?!
这厢,皇帝还惦记着,趁宴会后和赫连佑详谈议和之事,不想赫连佑换个衣服的功夫,就醉倒在了榴花榭。
不过总之,只要人还好好的,那就不碍事。
他捋着胡子,刚想答应,就听霍无忧道:“舅舅,阿愉尚未有下落,方才贵妃还十分担心,这会儿怎么倒似忘了这事?”
斜瞪他一眼,葛贵妃还想解释,就在此时,听得一声通报:“安乐郡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