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又一愣,只缓缓抬起视线看向太后。
而太后只是笑着:“当初无忧和哀家说,你是个聪明孩子,哀家若能将你留在身边,必能尽辅佐之力。”
她说着,摇了摇头:“哀家原本以为,一个小孩子家的,哪就能有那般大本事?所以哀家想,彼时薛家出事,你无处可去,只要你是个不徒生是非之人,又能在宫里待得下去,哀家就让你留下来,哪怕做不到无忧说的,也是无妨的,大不了就当给阿愉找个玩伴。”
说罢,她苍老的手拉住薛执宜:“但你很争气,很在哀家意料之外。”
薛执宜只眨了眨眼,而后低眉敛目,道:“太后谬赞,奴婢愧不敢当。”
“你当得起。”太后道:“无忧都与哀家说了,这许多事,多是你谋划的。”
握着薛执宜的手拍了拍:“在哀家面前,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想做什么,便只管去做,只是无论如何,要记得保全己身。”
薛执宜只一怔,随即,她垂身一拜,认真道:“奴婢谢太后。”
太后的这个承诺,让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此刻她不自觉有些期待。
此时,只听霍无忧道:“外祖母将我们留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太后闻言,脸上的笑沉了下去,她缓缓一叹,道:“这件事,和阿愉有关。”
看着二人,她道:“哀家有意为阿愉择婿。”
霍无忧虽心有猜测,但仍是问道:“阿愉如今还小吧,这都还没及笄呢。”
可太后却是旋即看向薛执宜:“执宜,你以为呢?”
想了想,薛执宜道:“太后自是最为郡主考虑的。”
可太后却摇头:“哀家想听的不是这个。”
薛执宜一愣,她的眉目凝滞须臾,道:“传闻北狄有和亲之意,太后是在担心此事吧?”
太后这才露出几分满意:“往后咱们私下里说话,便同哀家说真话就好,都是自己人。”
此言一出,薛执宜这才总算确定了自己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明白,自己这下子算是彻底得了太后的信任,成了太后的心腹。
或者说,她正式成了太后手下这股势力中,站在中心位置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