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温,似被另一只手包裹住,来自手掌的牵扯,才让她勉强没有跌在地上。
她怔怔转回视线,却猝不及防与霍无忧四目相对,霍无忧也有些发愣。
她本能地想与他拉开几分距离,可此刻却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若是弄出什么动静,把顾世崇引了过来,看见他们这般景象,只怕真是说不清楚了。
于是她只能安安静静地任由霍无忧牵着,以让自己保持平衡,不至于跌倒在地。
二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交握的手,虎口处那仍带着碎琉璃的疤痕交叠,拼凑出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在这幽暗的假山洞中悄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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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近的距离,让薛执宜心里有种难言的异样。
她虽不讨厌霍无忧,但太近了,近得像是靠近一只火炉,让她的脸上有些烧灼感。
她垂眸,避开了眼前之人的视线。
霍无忧却是愣愣看着她,眉睫不自觉地微颤,呼吸也不经意有些沉重。
他掌心里的触感绵软而冰凉,柔若无骨,似乎再攥紧些就要弄疼眼前之人。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的耳朵定然红得似着火了一般……
直到顾世崇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薛执宜才后退一步,将自己的手从霍无忧手里抽出来。
手心空荡的瞬间,他只觉怅然若失。
“临安侯寻我有事吗?”薛执宜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侯爷。”
可霍无忧的眼底却闪了闪,后知后觉放下那空空荡荡的手。
“你方才和顾世崇说什么了?”
薛执宜抬眼看他:“什么?”
只见霍无忧脸上仍带着残存的愤懑与不甘,理不直气不壮道:“你在与他说什么?为何哭了?”
薛执宜的手指蹭了蹭自己的眼睫,果然,还有些潮湿。
她道:“临安侯可曾发现,今日顾世崇并未维护葛元徽,甚至连求情都没有?”
霍无忧一愣:“你的意思是?”
她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今日这件事,在顾世崇的意料之外,但或许,正合他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