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语塞。
只见霍无忧此刻正满眼期待看着她。
薛执宜不咸不淡道:“随口一问,是侯爷你太在意了。”
此刻正是下午,只有寥寥几桌客人,冷清的大厅内,舞台上,有个女子身穿红衣,伴着管弦之声,正跳着柔情婉转的舞。
伙计把他们三人带去了张空桌坐下,临走前还贴心地询问他们,要不要点个花娘作陪。
霍无忧拒绝的时候,生怕他再劝,便点了他们这最贵的酒,才终于堵住伙计的嘴。
“你该不会真就是带我来看人跳舞的吧?”霍无忧斜睨着薛执宜。
只见她此刻正盯着舞台的方向,看得专心致志:“难得出宫一趟,来此寻欢作乐,松快些心绪,不好吗?”
她道:“你瞧舞台上这位金翘姑娘,舞技一绝,在春风楼里可谓艳冠群芳。”
“这怎么连这都知道?从前薛庭笙常来?”
她会知道,自然是因为金翘是她的老熟人了,说起来,这位金翘还真算得上一个人物,自己上辈子可是在这个人身上吃了好大的亏。
薛执宜摇摇头:“薛庭笙从前自诩君子,瞧不上欢场女子。”
何止是瞧不上?上辈子她豁出尊严与脸面,搜集证据帮薛家平反,才让他免于罪臣之子的身份,结果薛庭笙倒是忙不迭与她这位“不清白”的女子割席,生怕她的名声弄脏了半分薛家门楣,以及他引以为傲的君子之德。
不过嘛,到底只是自诩的君子,薛庭笙怕人议论,所以从不出入烟花柳巷,但背地里可没少染指身边的女使。
“你呢?”薛执宜反问他。
“我?”霍无忧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薛执宜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问霍无忧这个问题:“你似乎也对这种地方很是嫌弃,不想让这里的女子沾身,却又不让雁归对她们无礼。”
“这两件事并无矛盾。”霍无忧道:“这里的女子多是身不由己的命苦之人,能坏到哪去?为何要轻慢她们?正是因此,我才不愿与那些亵渎她们的人同流合污。”
说着,他又猝不及防点了下薛执宜的脑袋:“你是不是和薛家那群老棺材待久了,怎么连这种问题都想不明白?”
霍无忧这人似乎对她的脑袋格外感兴趣,她一把拂开了他的手:“说正事。”
她看着舞台的方向,道:“你再看离舞台最近的那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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