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若妤,她也算是恩将仇报了。
薛若妤会恨她,会恨她入骨,她也认了,也甘愿承受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重新睁开眼,那双眼睛已然清明,似乎万千思绪都被她生生压在心底。
如今尚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真到了要面对薛若妤的那一天,她愿意承受她的所作所为带来的一切后果。
她薛执宜,有愧,无悔。
再一次诚挚地看着霍无忧,在她开口之前,霍无忧又轻点了点她的脑袋:“别谢了。”
话被堵在嘴边,薛执宜没忍住轻笑一声,刚想问什么,却又被霍无忧提前预判:“放心吧,你让我办的事全都妥帖了,包括玉芝,她作为薛家的女使,在抄家之时一律被重新变卖,我将她买了下来,送往沈小姐那,此刻早已经与安儿团聚了。”
说罢,他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怎么样,想不想出宫看看去?”
薛执宜提醒他:“女官可不能随意出宫。”
霍无忧又想对她的脑袋动手动脚,却被薛执宜提前防备,她啧了声,拦下了。
霍无忧有些没趣地收回手:“但按宫规,太后是可以派遣人出宫的,再说了,咱们本来就是去办正事。”
说着,他抱着臂凑近些,好奇道:“你让垂珠给我的人传话,说有要紧事要与我去办,是什么事?”
虽说垂珠只是个不能随意进出宫的太监,但宫中还有能出入宫闱的太医和侍卫,这些人里,自有霍无忧自己的耳目。
薛执宜只神秘一笑:“自然是先前答应了侯爷的事情,若不兑现,岂不愧对侯爷为我奔走的辛苦?”
……
建章宫某处墙角。
涂岚缨在此处站得笔直,累得额上满是虚汗,眼中更是怨毒。
“我……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只听柴月道:“你口无遮拦,已然犯了宫规,是临安侯发了话要你面壁思过,这已经算是轻罚了,你便老老实实站够两个时辰,也自己想清楚,下次莫要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