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柴月伺候,便先让薛执宜退下了。
她从建章宫正殿出来,便和岚缨与景春二人正面碰上。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见着薛执宜,景春面上一喜:“执宜姐姐!”
闻言,薛执宜驻足。
只见景春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表情,但眼中却满是感激:“今日多谢你……”
还没说完,便听岚缨阴阳怪气咳嗽了一声,景春便又窝囊如鹌鹑般,缩着脑袋闭了嘴。
看着她,薛执宜明白景春是想为今日之事道谢,便也报以一笑:“不必客气,职责所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建章宫滋事。”
岚缨却是白眼一翻,几日下来,她总算逮着了薛执宜的错处,此刻似赶不上热乎的一般,长长哎呀了一声:“有的人啊,即便靠着旁门左道进宫,也一样德不配位,否则为何当初施绮姐姐在时,便没有这么多污糟事呢?可见是有的人本身晦气,总是能平白无故招致恩怨!”
涂岚缨沾沾自喜的模样,落在薛执宜眼里,简直小丑一般。
到底是谁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凭本事在建章宫做一等宫女的?又是怎么会以为,没了施绮就轮到她了?
薛执宜只面色无澜,道:“想必是我手眼通天,手里有着连大理寺卿都不知晓的旁门左道,否则为何做御侍的是我,而不是你?是因为大理寺卿不曾为你的前程谋划吗?”
“我……自是因为……”岚缨一噎,飞快组织着措辞。
薛执宜却似恍然大悟般,道:“我明白了,你也不是大理寺卿亲生的,所以他不疼你。”
“才不是!”岚缨当即反驳:“你这野种,怎会明白我爹最疼爱的就是我?我爹娘俱全,我家中更是父慈子孝,我从小就……”
“那你爹为何不为你谋划前程?”薛执宜反问她。
“你……你!”岚缨气得结巴,疯狂想证明些什么。
可薛执宜却仍旧笑着:“回家问问你爹娘吧,你定不是亲生的。”
景春手足无措地想劝架,却半句插不上,只能窝窝囊囊地摆着手:“你们……能不能不要吵架了……”
岚缨气得想动手,便忽听一人声音清甜:“执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