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荣子滢也没想到,薛执宜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她开口。
那日玉芝往桃夭阁送衣裳时,薛执宜就已经将傅容心放在素月身上的毒药匀出大部分,让玉芝藏在其中一件衣裳的夹层里。
彼时傅容心被薛如宁的血衣吓得魂不守舍,哪里会注意到,那送来的衣裳里,其中一件,便悄悄夹了一包她自己送出去的毒药?
等到荣子滢开口,薛执宜便将剩下的毒药给了她,让她去投毒,自己则安排好接下来的一切。
这鹤顶红来源于傅容心,甚至细查下去,还能查到她是从何处购来的,她又与高庆年有恩怨。
如此动机明确,凶器明确,证据确凿,傅容心又能如何脱罪?
薛执宜在袖底的手攥着,眼底有些潮湿:如宁,害死你的人,一个被活生生毒死,一个背上杀人的罪名,锒铛入狱……如宁,你看到了吗?
此刻,傅泠还愣愣跪坐在地,任凭邢妈妈如何劝慰,她也只是看着自己被抓伤的手,不语。
薛执宜冷眼看着,她恨傅容心,但更恨傅泠和薛振通夫妇,今日,她就是要看着傅泠如何在自己的儿女间取舍。
傅容心已经死路一条,也不代表她薛执宜会放过傅泠,等着吧,有的是她心痛的时候。
这厢,虞兴将可能与此事有关的薛府下人都找来审问了,傅容心被带走,她的贴身女使彩织自然成了虞兴第一个调查的对象。
“彩织,在下毒之前,傅容心可有异样?”
彩织曾亲自目睹傅容心杀人,此刻自然是心虚不已,她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
这次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不敢说出前两次的真相,毕竟她的卖身契还在薛家,若是真的指认了傅容心,夫人只怕要把她大卸八块。
见她这般,虞兴道:“你不必害怕,只管说。”
彩织被逼问着,急得眼泪在眼里打转。
却没人注意到,此刻的梅姑正神色恍惚地看着这边,她盯着彩织,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着:“……阿阮?”
虞兴怀疑的目光仍徘徊在彩织身上,见她言辞躲闪,他叹了口气:“押回去审吧。”
彩织闻言,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两人正架着彩织,虞兴就忽听一人叫住他:“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