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容心这般模样,薛执宜眼圈有些发烫。
这般被冤枉的滋味,傅容心,你知道了吗?
见大理寺的人要带走傅容心,傅泠自是不肯,她竭声:“你们不能带她走!”
面对傅容心,虞兴心有同情,他解释:“薛夫人,大理寺也是依律办事,还请不要阻拦。”
傅泠却是蹲下,把已经吓得跪坐在地的傅容心抱住:“依律办事么?大雍律法,朝廷三品以上要员,其官眷若涉案,除却欺君罔上的大逆不道之罪,皆可暂拘家中,以待调查,敢问大理寺丞,此条律法可作数!”
虞兴一愣:“可侄女算不得薛尚书的官眷。”
只见傅泠咬着牙,如护着幼崽时嘶吼的母兽:“容心是我刚认回的亲生女儿,正准备过官府文书,认祖归宗,她是尚书府嫡女,谁敢动她!”
这下子,连虞兴也有些难办了,依律,傅容心的确可以留在薛府,但户籍未变,傅容心却不算名正言顺的薛家人。
“若容心真能洗脱罪名,便是万事大吉了。”冷不防地,薛执宜忽道。
她面无表情,难辨悲喜,只看着母女二人,平静道:“若难以洗脱,只怕薛大少爷今年的春闱,又白来一趟了,一旦担上刑家之子的罪名,往后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闻言,傅容心明显感觉到,傅泠的呼吸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细碎的颤抖。
“……娘?”她愣愣出声:“娘?”
见傅泠没有回应她,她嘶声:“娘!”
一旁,虞兴道:“薛夫人,您若是真的确定傅小姐是您的女儿,倒是可以尽快去将户籍处置完毕,若有了那一份户籍文书,我也好向大理寺交代,让傅小姐依律暂拘薛府。”
可傅泠却是木然,一言不发,只任凭眼泪往下流。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容心所为,或者说,容心毒杀高庆年之事证据确凿,她一旦认回容心,那么她的庭笙就成了刑家之子,依律不得参加科举。
而今年有礼部相帮,庭笙一定会中榜,若是……若是被冠上刑家之子的名头,岂不是又白费心力?且往后,只怕都再不能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