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薛庭柳都已经在朝中根深叶茂,她地庭笙却连个官身都没混上。
傅泠急得想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薛庭笙,真不知道她儿子是着了什么魔,好端端的去惹他爹做什么?薛振通也是个混账东西,明知会试在即,竟对自己的亲儿子下得去这般重的手,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起身走了一阵后,因为风寒,体力不支,薛庭笙又坐下了,他面露颓丧:“娘,我今年定然又是不成了,让娘失望了。”
他说话时,声音冷硬,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娘不能成全他和容心表妹,若是娘那时候答应了,他便也不必再去爹那挨一顿打了。
“什么叫不成了?”傅泠心里闷着口气,又觉得心口一阵疼。
她犹豫须臾,对伺候的下人们道:“都先退下吧。”
待下人们离开后,傅泠才在薛庭笙面前坐下:“庭笙,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得中榜。”
薛庭笙却是灰白着个脸,咳了两声:“娘,不必强求了,我平日康健之时,尚且未必能及第,更遑论我如今这般模样,或许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不成器的东西!”若非看他病着,傅泠真想给她一耳光。
她生的女儿个个都是翘楚,就连在她手底下养大的薛执宜都还算出彩,怎么偏偏就养不好这唯一的儿子?若非庭笙与她面容还算有几分相似,她都要怀疑,被抱错的其实是薛庭笙了!
想到这里,她又瞥了眼周遭,确定屋中没有旁人后,才小心翼翼从给薛庭笙带来地食盒夹层里,拿出了一本书来。
见薛庭笙一脸木讷地看着她,傅泠催促着,把书塞进他手里:“拿好!”
傅泠压低了声音:“十天时间,把这东西滚瓜烂熟背下来,听到没有!”
“这是……何物?”
薛庭笙欲拿起来翻看,就被傅泠迅速按下:“等我走了之后再看,别让人发现了。”
见傅泠这般,薛庭笙不禁有些害怕:“娘?”
只见傅泠看着他,无比凝重:“这赋题是你爹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从礼部那弄来,又让心腹谋士写好了的,只要你好好背下来,这次至少能混个进士,你就是死也得给我背下来,听到没有!”
一听这话,薛庭笙吓得险些没拿住:“娘……这可是舞弊!”
“谁不知道这是舞弊!”傅泠骂他:“你若有本事,你爹又何必冒险?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再落榜,否则不光是我丢人,你爹也没脸见人,到时候你爹再不管你了,你就等着薛庭柳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