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免雁归被薛家的人瞧见,她们今日未坐马车。
走在路上,秋云和素月欲言又止,走了许久,回到绛雪轩后,素月才捂着胸口,不敢高声:“天啊,我的手都发抖了……”
秋云也问她:“小姐,您是卷进什么麻烦了吗?”
薛执宜只宽慰般笑笑:“不必如此惊讶,往后习惯了就好。”
“往后?!”素月大惊:“小姐往后还要做这些事?!”
薛执宜不答,只往贵妃榻上懒懒一躺:“你们也快歇会儿吧,今日真是将我累个好歹。”
她让二人将房门关了,好闭目养神一会儿,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薄暮时分。
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迷离之间,让人觉得时间都有些模糊。
薛执宜揉了揉脑袋,白日睡久了,身上软得难受。
她似乎梦到了什么人,那人来自前世的记忆里,一些零星破碎的片段,面目模糊,身影也模糊。
可不知是自己还没睡醒还是怎的,她似乎看见了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
此时屋中并未点灯,只见不远处的桌边,有个身着红衣之人正坐着,支着脑袋,看向她这处。
登时,薛执宜眼中的倦意一扫而空,整个人一激灵坐起身来。
却听那人笑了声:“醒了?薛执宜。”
眨了眨眼,她看清了面前的人,也气笑了:“临安侯好雅兴,这般不请自来,还真是登堂入室的事情做多了,有够顺手的。”
大约是刚睡醒的人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薛执宜没忍住对于霍无忧的不满。
谁家好人这般擅闯女子闺阁?简直闻所未闻。
薛执宜素日看似恭顺有礼,实则阴阳怪气,此时此刻却难得地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似只炸了毛的狸奴。
霍无忧深觉此刻的薛执宜有意思极了,也不顾自己刚挨了骂,就往贵妃榻边上一坐:“别生气啊,我自是有十分要紧之事才来寻你的,没想到晴天白日的,你睡得倒挺沉,本侯自不是那般扰人清梦的无礼之辈,便只好效仿程门立雪,何等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