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这般羞辱自己的新欢,薛振通大怒:“夫人别忘了,我身居一品,官拜尚书,想要纳个妾,无需你首肯,反倒是你!这般善妒,已然犯了七出!”
此言一出,傅泠也是一怔:“老爷的意思是……要休我?”
薛振通不语。
可傅泠却是不自觉地流下泪来,她起身,质问薛振通:“你要为了此事休我?你可还记得,你是拿着傅家的钱财一路打点,才有机会当上这个尚书!我哥哥举全家之力扶持你,你如今难不成要休我吗!”
因为心虚,薛振通的视线有些躲闪:“可如今时过境迁,以我的本事,并非再扶持不起下一个傅家,更何况傅家又如何不是借了我的势,拿下了好几个皇商的差事,才有了如今的显赫?你若要旧事重提,别怪我不曾提醒,如今是傅家离不开薛家,还是薛家离不开傅家!”
其实薛振通说的这些话,傅泠心知肚明,傅家早就已经成为薛家的依附者,傅家的生意想继续做下去,也必须仰赖薛家。否则这些年,薛振通也不会这般毫不避讳地偏宠荣绣彤。
他们从前不是没有过夫妻情浓的时候,那会儿他们刚成婚,堪堪三年,就生下若妤和庭笙两个孩子,家中亦无妾室,何等惹人艳羡?
可自从荣绣彤进门,生下薛庭柳后,一切就都变了。
思及此,傅泠笑得有些讽刺:“老爷你还真是薄情寡义,刻薄寡恩啊!”
薛振通也冷哼一声:“你又何尝不是自私善妒,心狠手辣?连容心都被你教坏了。”
“你还有脸提容心?!”傅泠努力压低了声音:“那贱人在菩提寺想害容心,你不是不知道!”
薛振通却道:“这件事子滢已经解释清楚了,本就是个误会,她却睚眦必报,意图害子滢小产!你敢说这些谋算不是你教给她的?”
傅泠声音发抖:“好……好啊!那你就休了我,容心也不必换回来了,你也不用惦记着我生的女儿,能让你做国丈!”
“你……”薛振通起身:“容心也是我的女儿,与其说这种遥遥无期的事情,你倒不如教养好你的儿子,若这次再落榜,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件事是傅泠的痛处,她的怒火再难控制,她推搡着薛振通:“只有薛庭柳是你的儿子吗?你但凡对庭笙上点心,你们之间又何至于父子亲情淡漠!他才是你的嫡子,薛振通,你的心也歪得太过了!”
“还不是他自己不中用!”
薛振通被推得怒了,一把抓住傅泠的手,抓着她到妆台前,让她素面朝天的脸对着镜子:“你看看你,已经苍老至此,又毫无风情似泥胎木偶,你已经伺候不了我了,为何不许旁人来?子滢这件事你没得选,你若还想保全脸面做这个薛家主母,就老老实实喝下这一盏妾室茶!她们母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惟你是问!”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