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傅容心面露惭愧,忙不迭给薛盼柔道歉:“容心并无此意,表姐是知道的,林州天暖,不常烧炭,容心一时疏忽,表姐别生气。”
说罢,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道:“幸好府中的炭火都先供给了若妤表姐,我也领不着炭,否则如我这般见识粗浅,只怕被炭气熏死了自己都不晓得。”
“什么?”薛盼柔迅速抓住重点:“你是说府中领不到炭火了?!”
又问玲珑:“我们这些炭哪来的?”
玲珑只答:“小姐,这些银丝炭是咱们飞芦轩的库房里去年的剩下的。”
傅容心笑得有些为难:“毕竟如今还没到分发炭火的季节,若库房里尚有存余,表姐想要,自然还是能领到的,只是今年若妤表姐怀着身子,自然都先给了她的晚香堂。”
“凭什么?!她怀了孩子,旁人便不是人了是吧!”不出所料,薛盼柔得知此事后,登时暴跳如雷。
傅容心压下心中的窃喜,颇为善解人意地挽住薛盼柔的手,劝慰道:“毕竟是姑父姑母的第一个孙辈,若妤表姐又是那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自然万般重视,就连晚香堂的正屋,都用炭火不分昼夜地暖着。”
薛盼柔气急败坏甩开了傅容心:“你还说你不是来恶心我的!你是她们那一房的人,就别假好心同我套近乎了,你给我滚出去!滚!”
傅容心被推得一个趔趄,还想说几句场面话,便被薛盼柔连推带搡地轰了出去。
待赶走了人,薛盼柔还不解气,拍着桌又骂了傅泠一顿。
骂够了才坐下来,胸口的起伏还没平息,她便忽然有了主意。
看着那炭盆,她喃喃:“对啊……”
……
次日午后。
绛雪轩。
院中小池塘上的那棵枫树,叶子已然凋零,只余个枯树叉的秋风萧瑟中摇曳。
秋云便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这些天,因为薛执宜的交代,她都一直待在晚香堂,这时候回来,定是有事禀告。
果不其然,她取了件斗篷给薛执宜披在肩头:“小姐站在风口,别着了寒。”
在给斗篷系上系带的时候,她对薛执宜悄声道:“小姐,晚香堂的女使金桔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