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她便柔声对高庆年道:“大人且在此等等,待我回来,便遂了大人的心,还望大人不要辜负。”
说罢,她便转身出了佛堂。
不料,却在出门时,看到了水榭外一闪而过的裙角。
傅容心登时心头一跳……有人!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人证。
她是想毁了薛执宜,但不代表她想把自己搭进去!
今日来的客人这么多,到时候薛执宜出事,便有人能证明是她所为,到时候即便傅泠想保她,也越不过大雍的律法。
她的心突突跳着,嘴唇也跟着战栗起来。
蹑手蹑脚跟上去后,却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正扶着水榭那堪堪及腰的栏杆,伸手去够低垂的枫叶。
如果这个目击者只是个丫鬟,她还可以威逼利诱。
可傅容心认出了这个背影……安乐郡主霍知愉!
怎么会是霍知愉!?
太后最宠爱的外孙女,即便年纪尚小,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人会不信。
如果霍知愉一旦外传……一旦外传……
傅容心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濡湿……
其实如果她此刻阻止薛执宜来此,便可以终止计划。可饶是如此,安乐郡主已经看到了,即便没有伤到薛执宜,她和高庆年私下那般,也是瞒不住的!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吵得很,各种纷乱的想法几乎把她的大脑填满,让她难寻一分理智。
要是霍知愉不能说话就好了……
对啊……要是不能说话就好了!
傅容心双手颤抖,脚步却轻不可闻。
这个栏杆很低,底下是湖水,再往前便是她方才和高庆年说话的假山,有假山作为遮挡,此处是一个盲区。
她一点点逼近此刻尚且一无所知的霍知愉,确保周遭无人后,猛地向前一推——
扑通!
霍知愉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推进水中。
看着浮浮沉沉的霍知愉,傅容心眼底赤红,目眦欲裂,整个人虚软地跪坐在地。
可心里却在念着:快点死!快点死!快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