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之下,竟让人看一眼就似瞧着个修罗女鬼一般,不禁窜起一身鸡皮疙瘩。
傅容心看见她的时候,险些被吓得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后,才敢叫人:“含淑……表妹?”
听见人声,薛含淑幽幽回过头来,那双死木一般的双眼看着她,微微一笑:“是表姐啊,过来坐。”
青天白日的,傅容心只觉得背脊冷得似被斩首一般。
“含淑妹妹。”她忍着不适,在薛含淑身边的圆凳上坐下,又从袖中拿出枚翠绿的糯种翡翠戒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只当为妹妹添妆,还望妹妹夫妇和顺,子孙满堂。”
薛含淑伸手接过的瞬间,傅容心觉得她的手也凉得可怕,与此同时,在脂粉味间,还隐隐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
“妹妹可是病了?”傅容心没忍住问了她。
薛含淑却似受到什么惊吓,眼睫登时一颤,连忙摇头,连带着凤冠上的步摇都哗哗响了几声:“没有……”
说罢,又格外忐忑地看着傅容心:“容心姐姐,我可有病容?”
饶是傅容心死过一次,薛含淑这样也让她觉得心里发毛,她连忙否认:“没有……妹妹今日是最美的新娘子。”
听到傅容心的回答,薛含淑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看着薛含淑这般心力交瘁的模样,傅容心不由心生疑窦。
她专门来看望薛含淑,是为了搞清楚,这辈子到底是出于巧合,还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让一切与前世有所不同。
如今看来,薛府只怕还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试探一般,傅容心问她:“含淑妹妹,执宜怎么也没来送送你?”
“薛执宜……”薛含淑讷讷唤了声,随后,没忍住讽刺般冷笑出声:“容心姐姐从前告诉我,三姐姐心软,又是嫡女,只要我与她交好,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只要能拿捏住她,我的日子一定不会太难过……”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傅容心都看不惯占了她身份的薛执宜日子太平顺。
那个蠢货,愚笨又好骗,于是她便指使了薛含淑这个有点心计的小贱人去给她的日子添点堵。
只见薛含淑说着说着,她眼圈一点点红了,那张脸也总算有了些许活人的气息:“都靠不住……全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