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柔儿冤枉!”
“是薛含淑那贱人陷害我!是她嫉妒我、要害我!”
“爹爹我不去!我不去!”
傅泠身边的邢妈妈吩咐:“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让整个华京都知晓此事吗?”
几个仆妇得了令,忙堵上薛盼柔的嘴,硬生生往车上拖。
荣姨娘肩窄腰细,生得弱柳扶风,却也急得叱声:“你们手脚轻些!弄伤了二小姐,仔细你们的皮!”
被堵了嘴的薛盼柔叫不出来了,便好处理了许多,她被三两下捆上车,薛府的后门也砰地关上,只余荣姨娘落寞的背影。
忽地,她回身,正对上站在回廊的薛执宜,她面色一沉,走上前来。
荣姨娘的容貌生得浓艳,即便已经年近四十,仍是毫无疑问的美人,也难怪能盛宠不衰。
她欠了欠身:“三小姐。”
秋云素月两个小丫头低眉敛色,薛执宜却仍微笑着:“荣姨娘多礼。”
沉着脸,荣姨娘闷哼一声:“昨日三小姐落水,是柔儿无心之过,理当受罚,可三小姐又何必害她至此?”
薛执宜闻言,没忍住轻轻笑了声:“荣姨娘这是哪里的话?”
“明人不说暗话,难道今日不是夫人与三小姐四小姐的主意吗?”荣姨娘多有不忿。
这是将薛执宜和傅泠、薛含淑当成一伙的了。
薛执宜不置可否,荣姨娘只当她是默认了,她冷冷看着薛执宜:“柔儿性子直,比不得三小姐的七窍玲珑心,可多行不义必自毙,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亲姐妹,三小姐何必把事情做得太绝?”
薛执宜也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到底是怎么会从这种人嘴里说出来。
她轻嗤了声,有些讽刺:“可只要我母亲是薛家的主母,我就永远压二姐一头,我有何惧呢?”
意思是擒贼先擒王,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去往死里算计傅泠去吧。
素来与人为善,温柔和婉的三小姐忽然说出这话,教荣姨娘也愣住了,一时没接上话。
薛执宜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