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麒垂下眸子,当时他听到江澄高烧不退,连魏无羡也看不出问题的消息,脑子一下子就蒙了。
他忍不住想起前几日,他坐在船头,随意摆弄的那几枚铜钱。
当时铜钱的卦象极凶,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地方可能有上古凶兽。
但又没有可能···是在暗指,有人会出事呢???
从来冷静孤傲的眉山虞氏少主,在那一刻突然心脏怦怦乱跳,他甚至都没想到他自己也有绝佳的医术,直接想到了最可怕最差的结果——从前眉山那个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前辈,据说死前也是这样高烧不退···
几乎电光火石之间,眉山虞氏活死人,肉白骨的逆天之术——血祭充斥了他的脑海。
虞司麒苍白着脸,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他想让他这个傲娇漂亮的小哥哥活下去。
风风光光的,永远骄傲的,活下去。
随着血祭的结束,推演的结果也说明了江澄难关已过,虞司麒的头脑才清醒了。
从小在祭堂祖庙中长大的虞司麒没有这种极度冲动的时刻,他如此陌生,迟疑地,看着手臂上的伤。
最后咬着牙,用符咒消除了周身的血腥气,包扎好了之后才冲去江澄的庭院。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于常年闭关的父亲,永远端方冷静的祖父,一脸愤怒,压着声音斥责他的魏无羡更让他感到敬畏和心虚。
“阿羡哥···”
“是我鲁莽···”
虞司麒默默垂下头,“阿羡哥,不用担心我,阿澄哥的病不算很重,血祭的代价也很小,我···我很快就会好的。”
魏无羡长叹了口气,看着虞司麒连呆毛都萎靡下去的小脑袋。
其实···
他还是个久居深山,啥也没玩过,啥也没见过,很单纯的小朋友呢。
魏无羡颇有些怜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语气凶了些,抱歉。”